等等,好像的确不太对。
悲伤的萤里奈猛然回忆起什么。
在斋藤口中早已“金盆洗手”的伏黑甚尔,仍旧活的好好的惠妈......这个世界早已偏离,她早该发现这些偏差了,为什么没有放在心上?
怎么会这样,自己难道穿错了世界线吗?
她越想越悲痛,整个欲哭无泪。
这不就是意味着自己所有的“未卜先知”全都作废了吗!
“哎,小孩子?”
正当萤里奈沉浸于自责的低气压中泪流满面之时,一个温和带着疑问的声音响起。
她抬起头,对上饱和度很低的浅色眼睛,是剔透的孔雀蓝色。
白色的高□□服,她几乎在一瞬间就认出了来人。
乙骨忧太,俗称骨子哥。
照理说这个时间段他早应该已经与“里香”和解,性格也和之前大有不同,但现在少年仍是一副腼腆的模样,他身旁站着头发有些炸的同龄人,高领遮住了下半张脸。
狗卷棘。
熟知剧情的萤里奈不用思考就给二人一一对上了号。
“小妹妹怎么会在这里?谁带你来的,迷路了吗?”乙骨忧太轻轻蹲下身,语气安抚地问道。他微微蹙眉,注意到面前幼女眼眶中微闪的泪意。
狗卷棘也微微弯下腰,注视着小女孩。
初春的季节天气逐渐回温,但仍是微冷的,她穿着单薄的白衫,披着松垮不合身的外套,鼻尖红扑扑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情况有变,萤里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而她的这种迟疑在两个少年眼里就像是受了欺负却不敢说话的委屈,小女孩脸颊泛着婴儿肥,紫水晶般的瞳仁清澈明亮,乙骨忧太和狗卷棘的心立刻就软化了。
“有谁欺负你了吗?可以告诉大哥哥,大哥哥帮你欺负回去好不好?”乙骨忧太笨拙地哄孩子。
狗卷棘一旁重重点头附议:“鲑鱼!”
少年的热情让萤里奈一时手足无措,她有些茫然。欺负,谁受欺负?她没有啊!
丝毫不清楚自己如今的状态。
而她的呆愣在少年眼里又是另外一层意思。
这么害怕这么委屈吗?但是却顾及着什么不愿意言明。
乙骨忧太和狗卷棘顿时心疼极了:“没关系的,我们不会做的过分的,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他小心翼翼地说着,一旁的咒言少年附和点头。
不,根本没有什么受欺负的桥段啊!萤里奈在心里道,她对上两人真诚担忧的眼瞳,话语被哽在喉头说不出话来。
......这要怎么解释啊!
而这沉默却让她显得更加封闭和委屈,即便自己受了再大的痛苦,也不愿意去指责另外一个人。
乙骨忧太只好改变策略,“不想说也没关系,可以跟大哥哥做朋友吗?”他温和笑起来,没有一丝攻击性,“我的名字是乙骨忧太,你可以叫我乙骨哥哥,那是狗卷棘哥哥,小妹妹叫什么?”
终于来了个她能回答的问题了。
萤里奈内心喜极而泣,表面抿抿唇终于发出声音:“萤里奈。”
她似乎很是珍视般地小心翼翼,但又故作冷漠非常别扭,再一次小声重复了遍,“我叫萤里奈。”
情况终于得到缓和,乙骨忧太这才心情舒展开来笑起来,他微微弯起眉眼,下意识伸手想要摸头安抚小女孩,却忘了即便年纪幼小,对方仍然属于【女性】的范围。
恐怖的威慑力陡然上升,长相可怖的特级咒灵骤然出现,巨大的体型显现之时便破坏了建筑,飞石崩裂而下,掀起声势浩大的尘浪。
“忧、太......”
“她”呼唤着。
一颗石子划过耳畔,萤里奈感到一点凉意。
她愣愣地抚摸耳朵,看到指尖上鲜红的颜色。
她抬头,对上【里香】非人类的姿态,“她”向她伸手,带着可怕的威压。
“等等,里香不要!!!”乙骨忧太睁大了眼睛,竭力阻止着,却如同悲剧般看着噩梦的曾经再次上演。
但却出现转机。
【里香】的攻击被一个虫形咒灵拦下。
它全身嵌满了眼球,机械地转动着,从腹部的血盆巨口中吐露出颜色诡异的长舌,缠住攻击者的两双手臂。
它是突然出现的,而就在【里香】身后,与它同时显现的还有另一个咒灵。
细长如丝的发好似昂贵的丝绸,它们疯狂缠绕绞杀着失控诅咒的脖颈,连接到一个人形模样的诅咒。
“她”前脸被头发覆盖延伸,看不到真实的模样,只是周身围绕的气息比在场所有都要令人战栗。
“滚。”
无起伏的短语通过空气传播的同时,发丝收紧挤压割裂,诅咒的头颅滚落,【里香】发出痛苦的嚎叫。
“啊啊啊啊啊——”
这发展令乙骨忧太始料未及,就连旁边与他一起惊慌的狗卷棘此刻也沉默了。
上一秒还在担忧小女孩的人身安全,下一秒就自己悲剧了。
虽然平日里生怕【里香】误伤其他人,但它受伤时乙骨忧太还是惊慌失措的。
“忧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