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姆里奇拿出了一卷用粗麻绳绑住的羊皮纸,递给了巴蒂·克劳奇。
巴蒂显然被她这突然的举动弄得不知所措,缓缓地打开那卷羊皮纸,眼睛在上面停留了一会儿。
大惊失色的他,抬头看向伯纳德,又瞥了瞥斯克林杰。
过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伯纳德·费尔南德斯·维尼修斯,在你和汉尼拔·费尔奇搏斗的过程中,你是否使用了违禁魔法对他进行攻击?”
“没有。”伯纳德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你是否用违禁魔法抹去了自己的踪丝?”
“没有。”
“那你是否夺取了汉尼拔先生的魔杖以及他的随身财物?”
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伯纳德有点心虚,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
“没有。”
“那么现在检方有些证据,需要当庭呈供,乌姆里奇,现在拿出来吧。”
乌姆里奇站起身来,虽然她站着和坐着也没太大区别。
“我要先问犯人一个问题。”乌姆里奇昂首,用尖厉的声音说道。
“注意你的措辞,维尼修斯不是犯人,是被告。”巴蒂·克劳奇面无表情地纠正着。
“你在被关押的过程中,是否只见过汉尼拔一个人。”
伯纳德不知道乌姆里奇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他敏锐地觉得这是一个陷阱。
“我不记得。”
“我们收集到的证据显示,在汉尼拔监禁维尼修斯的房间中,有很多的黑魔法的印记残留,特别是汉尼拔的伤口处,明显遭到了黑魔法的侵蚀。我们认为这是被告伯纳德·费尔南德斯·维尼修斯使用黑魔法造成的,也是我们提出的第一点指控。”
“第二点,我们发现被告的踪丝消失了,这是很多年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要知道,想要掩藏踪丝,需要使用非常强力的黑魔法,对灵魂施咒,检方不认为汉尼拔具有这样的能力。而且我们还发现,被告被监禁的房子里,有屏蔽踪丝的魔咒,如果汉尼拔有能力去除踪丝,又何必多此一举?”
“第三点,伯纳德先生有魔杖,可他并没有登记过。而且汉尼拔的魔杖不见了,身上也没有任何财物,我们有权怀疑,被告偷走了这些物品。”
乌姆里奇的脸上流露出得意的神情,她此刻尽情享受着自己最引以为傲的东西:权力。
权力给她带来特权,权力让她能盘剥别人,来弥补她残缺的自尊心。
所以她最爱的事情,就是用权力,去满足自己的征服欲和剥削欲。
审判室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等待着伯纳德给他们一个回答。
这时,马修斯开口了。
“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所谓的证据,伯纳德说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我首先要讨论的是你的第二条指控,你说伯纳德的踪丝消失了,你认为和伯纳德有关。”
“首先伯纳德不记得是否只有一个人参与了对他的折磨,是否有法力更高强的人参与了进来,或者是抹掉了他的踪丝。”
“你说汉尼拔的房间屏蔽踪丝,所以你推测踪丝不是汉尼拔抹去的。你推测、你认为,那不行,这些都只是线索。”
“法律要讲证据,线索不能作为证据。”
“同理,你说伯纳德先生有魔杖,你从哪里得知的?”
“就算他有魔杖,为什么就是汉尼拔的魔杖?而且汉尼拔为什么身上就非得有财物呢?”
“我作为前法律执行司的司长,要很明确地指出,疑罪从无,一向是各国魔法部法律规章的共同认知。”
伯纳德听到这里有点惊讶,悄悄地戳了一下马修斯,仿佛在问他:你啥时候当过司长?
又看见乌姆里奇那气球般的脸瞬间憋了下去。
不过她仍然不依不饶地发问,显然觉得自己并没有失败。
“我认为疑罪从无,至少是得要有别的一些线索指向别人才行。而且你并没有回答我关于第一条指控的问题。伤口上的黑魔法怎么来的?被告怎么解释?”她掏出了魔杖指着伯纳德,双眼露出凶光。
这是她的杀手锏,因为她串通证物科,在伤口上做了假证。
这时斯克林杰掏出了魔杖,轻轻一挥。
乌姆里奇突然颤抖不已,好像被一股怪力压到了椅子上。
“注意你的行为,副部长女士。”斯克林杰面无表情地收起魔杖,抬起头看着乌姆里奇,却有一股居高临下的气势。
“关于这个,我有话要说。”伯纳德说道。
“我很清楚地记得,我是用手术刀,割开了汉尼拔的侧面咽喉,之后被他用缴械咒击中,在他大意的时候,用又钢针把他的喉咙完全割开了。”
“我不知道你所谓的黑魔法印记是什么,但如果印记真实存在,我很怀疑,是汉尼拔死之后有人接近过他,要么是有人把卷宗搞错了。”
“其次,我在那个现场,倒是有一个发现,我在逃跑的时候,发现了一根魔杖,就藏在我被绑的床铺底下,我把他用麻瓜的方式拍了照,这是照片。”
伯纳德淡定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照片,上面是一根魔杖躺在关押伯纳德的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