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政的声音,燕冰霜脸色骤然一变。
她没有想到秦政竟然没走。
完了。
这下要出事了。
果然,看到秦政从卧室里面出来,阮成凤眼神中温度骤降,脸上浮现出一抹阴沉:“你是谁?为什么会从我女儿卧室里面出来?”
燕冰霜抢先开口:“他是我请的维修工,过来修管道的,卧室厕所堵了,刚疏通,我知道你们会误会,所以才不让你们进去,以免误伤工人。”
说完,燕冰霜对着秦政呵斥道:“这里没你什么事了,还不快走?”
她对着秦政拼命使眼色。
阮成凤脸色冰冷:“燕冰霜,你当我是傻子吗?修理工在你面前,你会穿成这样?会专门为了躲我跑到这里来?”
“今天,你不是说清楚他和你是什么关系,他休想离开。”
养了十几年的女儿,避开她专门过来见一个男人,身上还只穿了一件到大腿处的衬衫。
这就好比是围了十几年的白菜园子,突然被一头又黑又丑的黑猪闯了进去,不光摧毁了栅栏,还将她最喜欢的鲜花,叼在了牛粪上,阮成凤心中充满了恼火。
燕冰霜知道她的谎言拙劣,但她只想保住秦政,以免秦政受到伤害,咬牙道:“我说了,他只是我请的修理工。”
“至于我穿成这样那是我的自由,我的腿想给谁看就给谁看,跟你没关系。”
说完,燕冰霜推着秦政朝着门口走去:“走。”
但这时,秦政却是一笑,反手握住了燕冰霜的手,拉住了她:“我要是走了,你怎么办?”
他笑着转头,望向阮成凤,然后大大方方的伸出右手:“阿姨你好,我叫秦政,是燕冰霜的男朋友,以后请多多关照。”
男朋友?
那就是说秦政这头猪,真的对她女儿干了那种事?
阮成凤瞬间火冒三丈:“你避开我夜不归宿,就是为了和这么一个野男人睡在一起,燕冰霜,你还要不要脸?”
“龙婆,给我把他废了。”
“敢动我女儿,他这辈子休想再当男人。”
阮成凤身旁,龙婆当即将目光锁定在了秦政身上,眼睛里寒芒骤现。
燕冰霜是燕家大小姐,其他人妄动,不管什么原因都只有死路一条,她眼中都已经泛起了一抹杀机。
秦政眉头皱起。
阮成凤的霸道有些超过了他的想象。
而且,燕冰霜如今已经成年,交个男朋友又怎么了?莫非在阮成凤眼中,燕冰霜只能一辈子孤单一人,不能和任何男人接触?
有这么当妈的吗?
燕冰霜更是愤怒开口:“你们动秦政一个试试,我和他现在还没发展到那一步,你要是敢动他,我就不活了。”
她竟是抓起一把水果刀,横在自己脖子上,并将身体挡在了秦政面前,让龙婆投鼠忌器。
秦政眼神一暖。
阮成凤则是更加愤怒:“八字还没一撇,你胳膊肘就敢往外拐?我生你养你十几年,就是为了让你和我叫板的吗?”
“我原先以为你不跟我回南都,是其他原因,可现在你竟然是为了这么一个野男人。”
“一个罗阳的野男人,他有什么好?又有什么值得你留恋?”
“燕冰霜,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有没有燕家?你要为了这么一个野男人,断送掉你的大好前程,让燕家蒙羞吗?”
阮成凤都恨不得一刀杀了秦政。
但燕冰霜却是开口道:“燕家从小重男轻女,偏爱其他人,对我冷眼相待,我凭什么要将燕家放在眼里,除了我爸和爷爷,谁又真心对过我们?”
“现在爸爸去世,爷爷年事已高,我回南都只会沦为家族的工具,被大伯他们利用,让他们得利,我为什么还要跟你回去?”
“还有,秦政他不是野男人,我不许你这么说他。”
阮成凤脸色更加冰冷:“你就算沦为一个工具,那也是坐在豪门里面哭,至少一辈子衣食无忧,而不是和现在这样,看似自由却根本没有任何保障。”
“你爸去得早,我不能管你一辈子,替你挡一辈子压力。”
“让你来罗阳这么久都不用回家,这已经是我为你做到的极限,你别给我不懂事。”
“至于他是不是野男人?他一个罗阳本地人,一个乡下的土著,他不是野男人那谁是野男人?在南都,我在大街上随便拎出一个富少出来,都比他强一万倍。”
“跟着这么一个废物,你还不如跟着一头猪。”
“现在为了他,你还跟我顶嘴,和我对着干,我看你是在乡下混久了,眼界都没了!这种男人配得上你吗?”
燕冰霜道:“配不配得上由我自己来决定,用不着你来管,我就算是坐在自行车后面哭,那也是我的选择。”
面对阮成凤,她依旧刚强。
秦政则是望向阮成凤,开口道:“阿姨,我感觉你应该听一下冰霜的意见,有钱的不一定是最好的,合适的才能一辈子幸福。”
作为被楚家百般嫌弃,最后逐出楚家的人,秦政对燕冰霜的话,感到无比赞同。
强扭的瓜,真的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