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虹居高临下的看着贝贝,语气冰冷:“贝贝,上来。”
贝贝奶奶王秀英快一步的抱起贝贝,看着朱虹:“朱虹,我都听说你是怎么对贝贝的,所以这次我要接贝贝回去的。”
当初儿子王长江要和朱虹结婚,她就不同意,还苦口婆心的劝过儿子:“朱虹是城里姑娘,又是内地的。咱们家只是兵团的普通职工,她能看上咱们?就算是结婚,你们能不能相处到一起?”
儿子不听,执意和朱虹结婚。王秀英和老伴只能支持儿子。
后来,朱虹生孩子,王秀英来伺候月子,被朱虹各种的嫌弃,嫌弃她不讲卫生,嫌弃她洗了尿布的手随便洗洗就去和面,嫌弃她做饭没滋没味,更是嫌弃她脏说她身上有味道。。
出了月子,王秀英就走了,却从来没在儿子面前抱怨过一声,是怕儿子心里有负担,飞行时有危险。
儿子牺牲后,他们也想把贝贝带走,可是朱虹不肯,当时闹的也很难看。
朱虹冷着脸,不搭理王秀英,盯着贝贝:“贝贝,下来!跟我回家!要不以后你就不要认我当妈妈。”
贝贝突然转头,紧紧搂着王秀英的脖子,小脸埋在奶奶颈窝里。
朱虹更生气了:“贝贝!你赶紧给我下来!”
王秀英感觉怀里贝贝在瑟瑟发抖,生气的看着朱虹:“你干嘛对孩子这么凶?你怎么对贝贝的我刚才都打听了。你既然不想要他,那我带他走。我们就算要饭也能养大个孩子,不用在这里被你嫌弃虐待。”
“朱虹,你是个文化人,你读书多懂道理多,你自己想想,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儿子吗?你这样对贝贝,还算个母亲吗?”
朱虹怒目:“你把贝贝放下来,我不想跟你说话,那是我儿子,我想怎么管就怎么管!”
王秀英自然不肯撒手:“除非我死了,要不我绝对不会把贝贝再给你。”
叶笙在一旁没吱声,只是小心观察着,免得朱虹发疯冲下来会伤到贝贝奶孙俩,同时也知道,王秀英想带着贝贝,还是有点儿麻烦。
两人的吵闹声,惊动了楼上楼下。
王颖和乌向兰同时上来,王颖推着叶笙:“你先让带贝贝和奶奶进去。”
等叶笙开门带着王秀英和贝贝进去,王颖才瞪眼看着朱虹:“朱虹!虽然这是你家的事,但你也不要太过分了。你要在这样闹下去,你爹妈都护不住你。你觉得整个院里的人都害怕你吗?不过是因为王长江,大家不跟你一般见识。”
“你要是继续闹,其他人我不知道,我这里就不能答应!贝贝多好个孩子,你是怎么养的?你把贝贝扔下说不管就不管,那会儿你怎么不说你是贝贝的妈妈?”
朱虹脸色青红一阵,却不敢跟王颖吵,愤怒的转身上楼,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王秀英抱着贝贝在门口听的泪流满面,听见朱虹摔门的声音,哽咽起来:“是我们没本事,不能把贝贝带在身边,才让贝贝受罪了。”
叶笙扶着王秀英的胳膊,让她去沙发前坐下。
王颖和乌向兰也推门进来,王颖脸上还带着愠怒:“就没见过这样的,简直是得了浑病!”吐了一口气,过来劝着王秀英:“婶子,你不用搭理她。”
王秀英哭着:“我来的时候在底下都打听了,我要是知道她这么对贝贝,我早就来带贝贝回去了。”
王颖叹口气:“谁能想到朱虹是这样的性格,婶子也别难过,你住两天带贝贝回去。”
王秀英连连点头:“嗯,我带贝贝回去,虽然我家里条件不好,但养个贝贝还是没问题。我和你叔身体也还好,再干二十年农活不是问题。”
王颖又喊着王秀英带着贝贝去她家:“婶子,走去我家,我给你们做点饭吃,再跟你说点事。”
叶笙见王颖还有话跟王秀英说,也不好挽留,心里却有些担心,如果不想办法,王秀英根本没办法带走贝贝。
王颖他们离开后,叶笙准备把发好的面烙成饼,在厨房忙活时,周砚深拎着饭盒回来。
见叶笙站在平底锅前愣神,锅里的饼都冒烟了:“想什么呢,饼都糊了。”
叶笙被周砚深的声音吓一跳,低头见锅里饼冒着烟,又手忙脚乱的翻平底锅里的饼,结果手指没抓到饼,却按在了锅底,烫的叶笙差点儿跳起来。
周砚深看不下去,赶紧过去,伸手先关了煤气灶,又一手抓着叶笙被烫伤的手,拉着她去水池边,拧开水龙头冲着她烫红的指尖。
叶笙一时有些懵,这会儿被周砚深抓着手,离他很近,鼻尖甚至蹭过他的衣服,能闻见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还有一股淡淡阳光的味道。
周砚深看着被水流冲刷着的冷白指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越矩了。松手退了两步靠在一旁的碗柜前:“你可真心大,想什么呢?”
脑海里却闪过刚才拉叶笙时,胳膊被软软一撞,如撞进了云朵里,心里忍不住骂了自己一句。
叶笙捻了捻水下的手指,感觉指尖这会儿木木的疼:“我在想,贝贝奶奶怕是接不走贝贝。”
周砚深诧异:“贝贝奶奶来了?人呢?”
叶笙点头:“王颖嫂子带她们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