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里,虞昭穿着轻薄的软纱宽袖,长裙飘飘,双手勾着他的脖颈,轻而易举就将萧承安推在了床榻上。
虞昭一如既往的清冷,指腹划过他耳后那薄弱的皮肤,顺着衣襟边缘一路往下,按在他的胸膛之上。
“别乱动,相公。”
相公……
电流在浑身流动,直击天灵盖,让萧承安因为这一个称呼而浑身都紧绷起来。
萧承安屏住了呼吸。
这是梦吗……
“你很紧张吗?”她弯着唇对他笑,又似安抚般亲吻他的耳朵,轻轻撕咬。
年轻力壮的萧承安哪受得了这种挑拨,浑身发胀,血脉喷涌。
他迫不及待地扣紧她的腰,寻着她如雪般的脖颈咬去,另外一只手解着她腰间系带。
“相公,你怎么又反悔。”
萧承安没说话,朝虞昭的唇吻去,探入幽然之谷,搅得一汪春水摇荡。
一声声地相公,让萧承安难以自控。
忽然间,一阵强烈的失重感袭来,萧承安骤然睁开了眼睛。
看着熟悉的帷帐,下身的异状不断提醒他,他梦遗了。
萧承安翻身下床,外面已然大亮,他安静地坐在那儿,看了一眼床榻,颇有些怅然若失。
……
虞昭昨日将那些尸体拉到虞侯府门前的事,很快就传开了。
崔氏一出门,就被几个夫人明里暗里的嘲讽。
本就因为算郑氏嫁妆的账,发现虞侯府如今可能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银钱填补空缺,略有些崩溃的崔氏,从虞崇口中知道这是虞昭做的后,她终于彻底爆发了。
“她敢这么对我们,还想要回嫁妆?我呸!我就算把那些东西全都给清姐儿,也绝不给她!”
尚清清在一旁安静地听着,闻言一喜,却不着痕迹地露出担忧之色,“那本就是母亲留给她的东西,我怎能去认?”
“她如此目无尊长,你母亲知道,也绝不会答应她这般失礼,我就算是舍了老脸也绝不让她占一分便宜!”
崔氏恼怒不已地带着人直接去了永兴坊的虞宅。
崔氏挑的时间就是一众官员下衙,重臣大多数都会路过永兴坊虞宅前。
下了马车,崔氏死气沉沉盯着那虞宅重新修好的大门。
门房一眼就认出了崔氏,当即跑里面去告知巧娘。
今儿虞昭拿着以前做的润脂膏和祛热疮的药膏,去参加了曲江宴一众文人和贵女们举办的文会,推销买药膏还未回来。
让不让崔氏进来,巧娘却不好做决定,她当即去找了柳叔,将崔氏上门的消息告诉了他。
柳叔直截了当地说,“不许她进门,让二虎跑一趟曲江宴,把此事告知小娘子,至于崔氏,且让她闹去。”
巧娘有些犹豫,“如此会不会太过失礼?”
柳叔相当果决,也毫不掩饰对崔氏的不喜,“她虞侯府做了那么多害昭姐儿之事,我们难道只是为了维持表面上的礼仪,就让她进门?”
闻言,巧娘明白了,颔首道,“我知道了。”
日后不仅是崔氏,只要是虞侯府的人,她都不会放进来一个。
崔氏久等不到人来开门,知道自己这是被拒之门外了,她脸上的神色愈发难看。
紧接着,崔氏便冷笑一声,在一众来来往往的官员马车之中,破口大骂,“简直没有天理!”
这一声下来,让不少马车的窗子被打开,官员们探出头往外看。
只瞧见是虞府大门前,一个穿着华丽绸缎的夫人在门前失态怒喊着。
御史大夫让人停下马车,自己则坐在马车内,听外面崔氏的辱骂声。
“虞昭!我再怎么说也是你伯母!我好心好意上门来与你商量你母亲嫁妆之事,你却将我拒之门外!你目无尊长,毫无礼数!”
御史大夫的长随听到这话,不禁皱眉,“这崔氏好歹也是虞昭的伯母,就算闹得不愉快,她也不该将长辈关在外面不见人。”
御史大夫颇为赞同,拢着眉,不悦地训斥,“那日中秋宴上,虞昭状告自己长辈,已犯了戒,如今又折辱伯母,实在不是个孝女。”
那边崔氏还在大声发泄着自己的恨意。
“你死外面十年没回来,我和侯爷兢兢业业打理产业,你一回京城,不知感恩我和侯爷也就罢了,还在外屡屡造谣生事,污蔑我对你不好,侯爷对你不好!”
“到底是谁吃里爬外!一来京城就住进王家,我三番两次地请而不回!虞昭!你有本事作妖,怎么没本事出来和我说道说道!”
崔氏声音尖锐刺耳,停在虞侯府面前的马车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一些骏马,也在路边踱步,一时间竟把宽敞的道路堵住了。
“崔氏说得这么振振有词,难不成果真如此?”
“虞昭十年未回京城,这产业的确都归到了虞崇手中,他打理得虽然不算好,但也没怎么败落,虞昭一心只想着夺产,心机颇重。”
“我倒是知道虞昭回到京城之后,的确在王府尹家中住了好几日,崔氏也请过她,却不见虞昭回虞侯府。”
“如此看,虞昭实在是一位不孝不仁,相当恶毒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