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虞昭拿上一世自己对翟少棠的喜欢与对萧承安的感情进行对比。
她发现了很多天差地别的不同。
虞昭原以为自己喜欢翟少棠,所以要嫁给他,把他对她的温柔当作自己的怦然心动,把心甘情愿的帮助翟少棠当作对他的爱,甚至将他和尚清清在一起,也看作了对自己的背叛。
可那一日她去给萧承安扎针,发现萧承安一夜未睡,听到长吉说,要把绥青绥红给请来给萧承安吹曲,唱歌儿。
误会嬷嬷和长吉的话,以为萧承安要把那两个美人给安排进院子里伺候。
这些言语让虞昭的理智几欲崩裂,脑袋里无数念头闪过,最终在胸口化作流淌汇成河流,蜿蜒不尽的苦闷酸意。
那日后她回去想了许久,这才猛然惊觉,她可能对翟少棠的感情出现了错误认知。
虞昭又仔细剖析上一世的自己。
她那时被毁了容,唯一能拉住的稻草只有翟少棠,所以她才要嫁给他。
杨夫人对她的请求,她对翟少棠的帮助,乃至于看到翟少棠和尚清清在一起后的疯魔,不是源于她对翟少棠有多少刻骨铭心的欢喜。
而是因为翟少棠是她的未婚夫,那时的困窘境地,让她不得不去依赖翟少棠,心甘情愿的帮助他。
相比于带有目的的嫁给翟少棠,萧承安对她来说,太过特殊。
睁眼闭目,乃至于梦中都会出现的少年郎,让她平生出渴望靠近的男子,平生怕也仅此一人。
虞昭将毛笔放下,沉静看着呆愣在原地的宇文姝。
“我本想不通姝娘子今日为何针对我,现在我却是知道了。”
“你既喜欢萧承安,与我公平竞争就是,弄这些手段出来,你觉得没了我,萧承安就能喜欢你了吗?”
宇文姝从怔愣中回过神来,面上的哀苦,悲痛之色一扫而光,眼底透着的是对虞昭的嫉妒,恨意。
“谁靠近他,我就杀了她,他只要不娶,时间长了,自然就瞧见我了。”
“虞昭,你一直一副对安王殿下满不在乎的样子,竟然还敢说自己喜欢他?”宇文姝声音之中带着讥笑,余光瞥见外面有人过来,她阴冷一笑,说道,“我看你的喜欢也不过如此。”
“虞昭,你根本配不上安王殿下!”
话落,宇文姝站了起来,整理好衣物,快步朝房屋外走去。
“父亲!您回来了!”
虞昭猛然扭头,就见定国侯府的人团团围上来,将她牢牢困在房中,而定国侯宇文晟……就在门外!
他眼睛上有一道相当狰狞的伤口,人高马大,站在冰雪之中,肖似极为危险的野兽!
宇文姝!
虞昭在心中暗暗骂了一声,面无表情的扫视眼前这些人。
宇文晟带着极具压迫感和凛冽寒意的目光,并没有因为与自己说话的人是自己女儿而产生半点和缓,他淡漠开口,“送信让我回来,所为何事?”
宇文姝瑟缩了一下,忍住了惧怕,笑着说道,“琼嘉县主知道父亲您有暗疾,便上门拜访,打算给父亲您瞧瞧。”
宇文晟眼底划过暴戾,那股气息并非警告,而是真的能将人给撕成几瓣的杀意!
“父亲不如先让琼嘉县主瞧瞧?”宇文姝努力让自己保持着镇定。
宇文晟冷漠扫过宇文姝,抬脚朝她房中走去。
层层包围着的婢女小厮为宇文晟让出了一条路。
宇文晟看到了神情冷漠,凝聚着冷冰之气的虞昭。
他盯着虞昭那娇美的面容,眼底闪烁的暴戾之中多了几分嗜血的掠夺。
宇文晟嘶哑地笑了出来,带着让人感到胆寒的恶意,“琼嘉县主,听说你治好了小皇孙?”
虞昭没去看宇文晟,视线落在宇文姝身上。
只见宇文姝唇角轻轻勾起,弧度恶劣又畅意,好似虞昭已经落入了自己父亲的手掌之中,再也不可能跑出去。
“侯爷,我想与你单独谈一谈。”
宇文晟听到这话,暗芒划过,嗜血之外,多了几分惊讶。
就连宇文姝也没想到虞昭竟然主动开口说要和宇文晟单独谈。
她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宇文晟摆了摆手,让人都出去。
暖房内,裴氏时不时就要往外看,这宇文姝和昭姐儿怎么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
娘家二嫂看出了裴氏的坐立难安,她出言安慰道,“宇文晟都不在家,你担心什么?”
“她们两个小娘子,年龄相仿,自然是有话说的,姝姐儿内向,与人相交熟了,也是个健谈的性子,说不定二人这会儿正在房中相谈甚欢呢。”
裴氏勉强的笑了笑。
心中却不觉得昭姐儿能和宇文姝聊得下去。
就比如那一碗燕窝。
昭姐儿从来都不是个任性不给人面子的姑娘,更何况这是来做客,主家准备了东西,昭姐儿就算再不喜欢,也会适当喝上两口再停下。
可今日昭姐儿连碰都没碰,还直接点出里面有不能让人喝的东西。
这不是打宇文姝的脸吗?
昭姐儿与宇文姝不对付,怎么可能与她聊得来?
裴氏越想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