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子咧着唇笑了出来,笑声太大反而让他咳嗽起来,那声音似乎要将五脏六腑都给咳出来。
萧承安半抬着眼皮,看他宛如在看一具尸体。
半晌,男子才冷冷的扯着唇说,“没有为什么,是她该死。”
搭在靠背沿上的手臂骤然暴起青筋,萧承安往一旁走去,站在型架前,目光在眼前那些刑器上巡视。
“听你的口音是陈州人吧,你得了瘟疫,琼嘉县主帮你们治疗,竟治出罪来了?”
男子紧闭着嘴,一句话也不说。
萧承安侧头看了他一眼,拿起刑架上的带着倒刺的鞭子,在手中掂量了一下。
忽然,他骤然握紧鞭子,猛地转身往后一挥!
那男子还未反应过来,胸口处猛然一痛,血肉被倒刺勾着撕下一大片!
这一瞬间的疼痛竟比难熬的下颌痛还要人命!
男子发出惨烈的低吼,额头瞬间冒出了剧烈冷汗。
飞溅的血肉连萧承安的身都没沾上,他就就这么看着男子,藏在罩下的神情冷然。
“不想开口也无事,你既然能混进重症区域,能接触的人有谁,本王一问一个准。”
萧承安抖了抖鞭子,将上面连着肉刮掉皮的血肉抖搂下来,声音沉然,没有半分情绪,“查你家人的禁军也该过来给本王禀报了。”
“你放心,你不会死,本王也不会让你死,你最好祈祷你已经没有家人,否则……”
那男子痛不欲生,听到萧承安的话,更是目眦欲裂。
那一瞬间的变化,轻而易举地被萧承安捕捉到。
男子扭曲着脸笑出来时,露出了满口的血牙,“我的家人早就死光了,他们都得病死了。”
“不止那什么狗屁县主要死,你们都该死!”
男子发泄着心中的怒火,“你们这群贵人,在京城好吃好喝,从不管我们陈州的死活!卫琮那狗官鱼肉百姓,强抢民女,有一个人给我们百姓撑腰吗?”
男子说完,便剧烈咳嗽起来,鼻涕眼泪糊了满脸,看向萧承安的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狠意。
萧承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男子的声音有些嘶哑,“我们年都没过,家家户户都感染了瘟疫,想着向外逃命,卫琮却把我们都关在家中,每日带兵去巡逻,谁出门便要杀了谁。”
他咧着唇一笑,双目透着杀意,“我家人就是那时候全都被杀了!你们想杀我就杀,反正我早已什么都没了,就算你如何逼问,我也不会说出一个字来。”
男子说完这一通话,面带决绝。
门再次被人打开,从外面匆匆走来一人,手中拿着几张写了密密麻麻字的纸。
“王爷。”
萧承安将手中的鞭子递给别人,接过来人送来的东西。
半垂着眼眸,萧承安通读了一遍。
萧承安情绪不变,仍旧那副淡漠的神色,“吕半成,我给你一个机会,现在把谁指使你的事说出来,我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男子听到他连自己的名字都查了出来,心中慌乱了一下,很快,又坚决起来,紧紧闭着嘴,就是一句话都不肯多说。
萧承安见状,点了点头,收起了纸张,不紧不慢的开口,“你有个女儿,叫吕蔻儿,十五岁与大简十三年的秀才李十砚结亲,却因为卫琮在街上看到你女儿年轻貌美,便强占了去做了小妾。”
“吕蔻儿因为不从卫琮,被卫琮失手给杀了,他又担心李十砚考中进士,压下他的学籍,不让他进京参加进士考,李十砚被卫琮逼疯,整日疯疯癫癫在陈州城内做乞丐。”
男子听完了萧承安没有半点情绪的叙述,脸色渐渐发生了变化。
萧承安临走之前深深看了他一眼,说,“吕半城,你觉得李十砚真疯了吗?”
男子瞳孔紧缩,看着萧承安就要走,他当即大喊,“不!王爷!我告诉你是谁干的!我全都说!”
萧承安大步往外走,脸色生冷到了极点。
他走到了虞昭休息的房间门口,听见了里面的说话声。
“县主,您好点了吗?”
一阵压低的咳嗽声,让萧承安的心口骤然缩紧。
他情不自禁的就往房门口挪动了脚步,就站在了门口。
“哪有这么快就能好?”虞昭喝了一口花儿端来的茶水,润了润嗓子。
眼下她头疼脑裂,仔细摸一摸下颌侧边,还能感受到肿胀。
她总忍不住想咳嗽。
花儿充满紧张的看着她,仔细想了想,说道,“县主,不如我给您念书吧?您再睡一会儿?”
虞昭抬眼看她,笑着问,“认识多少字了?”
花儿脸上不由得涨红,心虚的说,“千……千字文才读完……”
虞昭想了想,对她说,“你洗漱过后去我的院子,找一个叫画屏的小娘子,让她给你拿《黄帝内经》与《本草纲目》。”
花儿听完,眼睛只发亮,“县主!您要收我为徒吗?!”
虞昭迷茫了一瞬,刚想说不是,花儿便跪下来扑通扑通给虞昭磕了三个头。
“师父放心!我一定好好读!”
虞昭怔然的看着她,半晌,又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