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云城听到念从文的话,忙急着走上前去弯腰行礼道:“李大人,我爹爹他定是被打糊涂了才说这样的话,爹爹他已经为了娘亲挨了几大板了,还望李大人将剩下的几板子继续下去,不要停,不然枉费了爹爹对娘的一片痴心啊!”<\/p>念从文听到这话呆滞了一瞬,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女儿嘴里说出的话,咬牙切齿道:“念云城!我是你爹!你这个死丫头!”<\/p>手持棍棒的小卒抬眼见李大人默认不语,便加重手里的力道朝念从文屁股上打了去。<\/p>念云城看着快要晕死过去的念从文,面色冷漠,又扫了一眼跪在一侧的念云起。<\/p>与念云起灼热的目光对视上,念云城愣了一下。<\/p>念云起的眼神中透着三分不屑,仿佛在看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一样,念云城顿时只觉得呼吸紊乱,手指紧握成拳,眼底湿起一片,眼圈红红的看着念云起。<\/p>“姐姐,你受苦了。”<\/p>不怕坏人,就怕小人。如此虚伪,倒是比蛮横不讲理的二妹更要可怕。<\/p>念云起嘴角勾起一抹讥讽,“三妹若真是关心我,替我坐几天牢如何?我去查查这凶手到底是谁?”<\/p>念云城哪怕再会伪装,那张白皙的脸也是挂不住了,只好赔笑道:“大姐,三妹也恨不得能替姐姐坐牢,可这毒是姐姐下的,三妹纵使有想救姐姐的心,也断救不了啊。”<\/p>念云起听到这话冷笑着摇摇头,这话明着是想表达她们二人姊妹情深,暗着却是把念云起投毒弑婶的罪名给坐实了,居心叵测之心暴露无余。<\/p>“十!”<\/p>最后一板子下去,念从文是彻底晕了过去,两个小卒将晕死过去的念从文拖到堂内左侧的红漆柱前,念云城本是白一片红一片的小脸瞬间又变了个脸,哭得我见犹怜,“爹!爹你没事吧?来人!快将我爹带回,给他找南城最好的大夫来!”<\/p>得,姊妹情深是她念云城,孝女也是她念云城,合着好人都是她做呗。<\/p>“若是真有孝心,为何不替叔父挨了那十大板子?”<\/p>念云城的脸色变得铁青,尴尬地用帕子擦了擦眼角那滴小的可怜的泪,给下人使了个眼色,身后像是有狗追一样,一溜烟跑了出去。<\/p>念云起走到刑椅前,趴了上去,身子向前靠了靠,用平淡的声音道:“来。”<\/p>念云城从袖口处掏出一块帕子擦了擦眼角,略带鼻音道:“好姐姐,让你受罪了,爹爹他重伤不醒,妹妹先带爹爹回府找大夫给他包扎伤口,姐姐...妹妹好心疼你啊。”<\/p>“啪!”<\/p>两个小卒的板子打下去,力道却没有刚才打念从文的重,念云起咬紧牙关不发出一声。<\/p>李慕云的脸色有些不高兴了,手中的惊堂木被攥得死死的,可是在百姓面前,他又不得不按章程办事,他只能在心中默念着,大小姐,要坚持住啊,坚持住啊。<\/p>念云起被打得有些恍惚,随着时间的流动,耳边的嘈杂声似乎与她是平行存在的,她的思绪被带到了前生,她与士卒们奋起杀敌的那些日子,才是她最为怀念的。<\/p>痛吗?念云起惨白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渗人的笑意,她并不是想说自己的地位有多大,她只是想到了就连自己好歹是将军府的人,却仍旧被不分青红皂白抓来了府衙,那么那些平民百姓呢?冤案又会有多少,前世的她也是保家卫国,为了百姓,可是今生,她却发现了更多,关于这个国家、南梁国,制度上的腐败,更大官级的不作为!<\/p>念云起的手紧紧抓住板凳一角,细白的皮肤上青筋暴起,额头上的青筋甚至在跳动着,<\/p>我念云起在此起誓,今生,誓死改变这个国家!保护那些值得保护的百姓!<\/p>行刑的两个小官兵虽然下手已经轻了点,可念云起毕竟刚中了软骨散还未彻底痊愈,几板子下去,眉头却是越皱越紧。<\/p>府衙外站着的女子双手叉腰,不屑地扫了一眼旁边的人道:“方才小王爷那股子我全揽了的气概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怕了?”<\/p>裴行知一反常态:“我与念姑娘甚至连个朋友的名分都没有,本王若是现在冲进去,恐毁了念姑娘的名声。”<\/p>声音刚落,夜却震惊了,他家的小王爷怎么突然就像变了个人,念大小姐,不是他心尖尖上的人吗?虽然不知道小王爷是何时又是如何爱上的念大小姐,可从这几日看他对念家大小姐的态度,如今却是这般,着实不应该啊。<\/p>裴行知不再朝门里那个挨打的人望去,扭头转了个身,声音冷冽道:“夜,我们回府。”<\/p>冷月翻了个白眼,“切,还以为是什么惊天动地的爱情呢,果然,男人都一个样。”<\/p>冷月伸出右手一把拽住还在朝府衙里探头踮脚的伊齐明,“还在看,回去小心爹家法伺候!”<\/p>伊齐明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