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贵擦了眼泪说道:“我不哭了。”
念云起语气缓和了一下说:“小福贵,马车上的粮草有多少,够我们吃多久?”
小福贵看向马车,歪着头想了一会说道:“三四天肯定是没问题的...因为我们剩的将士不多了......”
念云起听到这句话鼻子一酸,“怪我,都怪我,我对不起咱们的将士。小福贵,这两天你辛苦一点,帮受伤的将士们熬药,麻烦你了。”
小福贵一脸不开心:“少将军,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是一家人,你怎么能说是麻烦我呢,我不麻烦。”
念云起点点头,大声喊道:“城墙上有几间阁楼,大家都上城楼去,没受伤的帮受伤的,咱们都帮衬点,我们是一家人!”
将士们缓缓站起身,偷偷抹着泪,何林风一脚踹在身旁抹眼泪的小兵屁股上:“他奶奶的,哭啥子哭,赶紧上去!”
受伤不严重的背着受伤严重的,大家都上了城楼。
念云起和何林风上去仔细数着人数,还能作战的大概有八百人,这两天,她要如何利用八百人去战敌军的两万人?
“刘参,你盘点好我们的兵器还有多少可用的,这些兵器需要支撑我们两日。”
掌管兵器的刘参领抱拳行礼:“是,将军。”
片刻,他又问道:“少将军说的两日,可是圣上派援兵了?”
念云起无奈地笑出声:“恐怕等圣上派的援兵到了,我们早就全部被敌军俘虏或者杀害了。”
“兵是哪来的,你们不要问,待战争结束后,你们也不要说,这一千个将士的嘴也希望你们能管好,这件事情如果暴露,我们恐怕会面临杀头。”
一旁的何林风感到诧异,但是没有过多再去问什么,他心中想的怕不是念云起她私自练兵?
可那不作为的狗皇帝,他的爹娘还有五万将士,死的是多么憋屈,不是奋力杀敌的战死,而是因为兵器不行与敌军赤手空拳的去打!他想想就气,若是念云起真的私自练兵,只能说她念云起是一个为将士着想的好将军。
想到这,何林风看念云起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敬佩。
念云起没注意到何林风的眼神,她望向远方,对何林风说:“何将军,姜山岭的事情,我答应你,如果我们能活着回去,我会找我爹,让他给你一个交代,给五万个家庭一个彻底的交代。”
风很大,吹得何林风止不住地擦眼睛。
“何将军,你找几个没受伤的将士在城楼下站着,明日一早等陵州分城百姓们醒过来,看见这一幕怕是要吓一跳,到时候就让守卫说,饔奴兵来攻城,我们是来守城的,让他们不要担心,城门外也有很多将士。”
何林风点点头说:“好,我知道了。”
刘参领抱拳说:“少将军,我们有炸药十包,一千支箭,火药两桶,还有一些其他的兵器。”
念云起指着火药说,将箭上抹上火药,明日全都砸给鹰莫皋隼。
念云起找来笔和纸,蹲在地上画着东西,几个将军闻声赶来,都纷纷蹲下看着念云起画地形。
念云起画完,用毛笔指向自己的画的城楼说道:“这就是我们现在的位置,明日鹰莫皋隼的军队过来,我们只有八百人......”
念云起沉思片刻,继续说道:“何将军,你带领十个将士,现在就去埋炸药,就埋在城楼之外,走个十五步左右的方向,每隔十米放一份炸药。”
念云起站起身指向远处说:“他们每前进五步,我们就射出一箭,炸死他们。”
何将军点点头说:“好,我这就去办!”
念云起对刘参领说:“刘参领,你带二十个你的兵,这二十个兵你好好挑挑,尤其要跑的快。”
她用笔指向画中的城楼两边。“你带着二十个兵,城墙边每边安插十个兵,五个兵负责火石车,五个兵负持盾牌牌,你告诉他们,当林将军的箭兵射中火药,每爆炸一次,就朝前进的敌军发射一个火石。”
“让他们看不出来我们有多少兵,只要他们过不来,他们就会乱想,就会害怕,不敢轻举妄动,这个法子...也许只能撑上明天一日。”
“后天,我们再好好想办法吧,刘参领你记住,羊角哨子响起,你们都要往回跑,持盾牌的兵护着你们一起进来,你们必须都给我活着进来。”
刘参领听得热血澎湃:“是,卑职领命!”
其他的几个将士被念云起安排在城楼上,腿部受伤的战士负责射火箭扔石头,一只胳膊受伤的就用另一只手扔小一点的石头,总之,唯一躺在阁楼里的将士就是全身都受了伤无法动弹的了。
第二日,鹰莫皋隼率领着浩大的军队来袭,分城外空无一人,十分安静,鹰莫皋隼不得不抬手示意队伍都停下脚步。
他扫视四周,又用望远镜望向城楼,一个人都瞧不见。
鹰莫皋隼笑着说:“这就是空城计?”
他招了招手,命一千步兵先去探探敌情。
一千步兵手持盾牌走得小心翼翼,城楼上的将士们全都弯下腰蹲着,何林风悄悄探出脑袋,眯着眼睛往远处看,他昨日夜里命将士们打着烛火站在埋炸药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