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从文伸出颤抖的手指着她说道:“你有什么权利,你有什么权利决定我的生死……”
“凭什么……”
念云城站起身,走到圆桌旁,将粉末倒入茶杯,又拿起茶壶倒了点水,轻轻摇晃起来,一步一步走向念从文。
念从文吓得从床上滚了下来,一步一步艰难地爬着:“来人,来人,念云城要害我!”
“爹,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过来。爹难道忘了么,我们的院子现在是多么的晦气,有人会管我们的死活么?”
念云城蹲下身子用膝盖压住念从文的身子,抓起念从文的头发。
念从文紧闭嘴巴用力地挣扎着:“唔……不……我不喝!”
念云城用全力捏开他的嘴巴,狠心将茶水灌了下去!”
她拍了拍自己的手,缓缓站了起来。
斜眼向下冷冷地看着趴在地上抽搐不停地念从文。
“爹,安心去吧,我会给你和娘亲烧纸钱,烧好多好多的纸钱,让你们二人够花!”
地上的念从文渐渐没了动静,满脸的不甘心,眼睛死死地盯着念云城的那双鞋子。
......
“不好啦,不好啦,二老爷死了,二老爷死了!”
府上顿时乱成一麻。
“我早上去给二老爷换尿壶,发现他......他已经死在地上了!”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快去通知大将军!”
念云城带着哭腔往外跑,一边哭一边喊着:“爹!爹!我娘没了,你也离我而去,你要我可怎么活呀!”
这府上的下人难免对三小姐起了恻隐之心。
小香忙跑过去扶着她:“三小姐,你别进去了,看到二老爷那个样子,你又该伤心了。”
念云城只好站在门外,拿着帕子擦着自己的眼睛。
“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掉地上了呀!”
“是呀,唉,二老爷多半是夜里睡着掉下来,着了凉,人才没的!”
“就是,这天气已经转凉,我晚上睡觉都觉得有些冷呢,别说二老爷了,他还是个病人......”
听着下人的话,念云起才放下心来,看来这毒的确和前日的僧侣说的一样,无色无味,人服下死了之后很难找出死因,就是验尸都不一定能查出来死因!
念云城在心里暗暗念叨着:娘,你我母女一场,虽非亲生,但是我为了能够让你入土为安进永安将军府的墓,已经算是做到仁至义尽了。你在天若有灵,就保佑我今后的路走得顺顺利利,一路高升,助我、助北赕!
念知野等人匆匆赶来。
念知平小心翼翼地扶着已经大了肚子的元夫兰往这边走。
“夫人小心,这两日下雨,路很滑。”
元夫兰点点头,推开他的手说道:“我走慢一点,你不用管我,快去看看叔父吧。”
念知平说了一句好,追上了爹娘和二弟还有妹妹。
几个人站在屋子外便看到了里面的惨象,下人们不敢动手将二老爷扶上床,只好等着大将军到来。
念云起见到屋子里的惨状,心里有些震惊,孤疑地扫了一眼站在一侧用帕子擦眼泪的念云城。
会不会是她杀的叔父?
她杀叔父的目的是什么?
仅仅是为了已经死去的黎漫瑶的生后事?
念云城被念云起的眼神盯得有些心虚了。
她哭得更加厉害,身子都在颤抖。
就连平日里不喜欢她的下人丫鬟们都觉得三小姐有些可怜了。
刚死了娘,这唯一的爹也没了。真是风水轮流转呐!
念云起刚要一脚踏入屋子里,几个下人出生制止道:“大小姐不要进去了,这二老爷的死相...有些吓人......”
念云起说了句没事,就和爹爹哥哥一块进去了。
外面的念云城的心砰砰跳动得飞快,生怕被这几个人发现什么了,再露出什么马脚。
念从文的死相的确惨不忍睹,他是死不瞑目的。
脸向左歪,眼睛瞪得大大的,就死死地盯着某一个地方。
念云起思考道,叔父看的是哪里呢?
念知平说道:“爹,你看这是什么?”
念知安扫了一眼便小声惊呼起来:“是一封信纸,怕不是叔父的遗书吧?”
念知平用力从念从文的怀里拽出这封信纸,递给了念知野。
念知野颤抖着手打开信纸,上下扫了一遍,嘴里说道:“的确是从文的字...从文,你糊涂呀!”
几个人伸着头去看念知野手中的信,
念知安怕这封信的内容被外人听到,用最小的声音说道:“原来叔父竟然是自杀,他唯一的愿望就是想和黎漫瑶入同棺材......”
念云起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她明白了念云城的用心良苦,虽已经杀敌无数,见过太多太多的血腥场面,可是念云城这般弑父的行为,并且整个人面不改色,她不免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念云城将头探进来,哽咽道:“那信...是我爹写的么?可给我看看?”
念知野站起身递给念云城,念云城刚伸手,信便被念云起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