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云起将信收回衣袖说道:“这信上的内容大多腌臜不堪,三妹看了未免伤心,还是不要看了吧。”
念知野见念云起的反应异常,便没说什么。
念知平和念知安也对视一眼,皆无言。
下人们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竟是这样,这信纸上的内容是二老爷在外面欠下的债,所以大小姐才不忍心让三小姐去看,唉,大小姐真是个心地善良的。”
“二老爷的死,也许就是自杀了,他体弱多病无力起床,最终选择了自杀这条不归路啊。”
底下的人议论纷纷,谢歌华皱着眉头说道:“好了,都各自去做各自该干的事情吧,不要再议论了。”
下人见好脾气的念夫人都有些发怒了,夹着屁股一哄而散。
念云城的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
她想用她爹的死,来换她娘的入土,可是眼下这个情况......
念云起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信都被她收入衣袖了,难不成还能强行夺过来?
她现在说自己没看过那封信,可她要说让娘和爹爹合墓,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
念云城恨得直咬牙,这个念云起!
念从文就白白这么一死么?死的毫无价值么?不,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念云城恶狠狠地瞪着念云起。
念云起毫不在意地回看着她。
下人散的差不多了,念云城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娘和你爹,你爱埋哪去就埋哪去。别说你娘了,就是叔父,他也入不了念家的族墓!”
念云城真的忍不了了!
她伸着手破口大骂道:“念云起!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当真不怕我当了太子妃,处处为难你么?”
一旁的谢歌华听到这话,满脸不可置信地问她:“城儿,什么叫做你为难起儿,你为什么要为难起儿?”
“她凭什么不让我爹和我娘埋在一起,又凭什么不能让我爹和我娘入族墓!”
念知野觉得起儿说的话确实有些过分了,他刚丧母,如今唯一的弟弟也没了,心中自然难受,蹲坐在地上一个劲地叹气。
念云起看了一眼念知野说道:“念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赌徒、妓女出身的女子,入不了!这并非我说不入就不入的事情,这是规矩,死规矩!”
“你娘是罪犯,她杀了我的祖母。她能不能有个安葬之所,关我们屁事!”
念云城指着她的鼻子,胸口上下起伏的厉害:“念云起...你...你太过分了,你欺人太甚!”
念云城扫视着周围,她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被黎漫瑶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黎漫瑶死后,她的这些伎俩像小孩玩过家家一样幼稚鄙陋!
被保护得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
念云城心中已经想出了对策,她瞪大猩红的双眼朝念云起撞去。
念云起蹙眉,本想躲开,想起她有身孕,也知道她想玩什么花样,有些嫌弃地用一只手抓住了她:
“怀里的孩子不想要了是么?”
念云城见撞她无果,只好一屁股坐在地上:“哎哟,哎哟,我的肚子,小香,快去喊太子殿下,快去喊太子殿下!”
小香有些不放心念云城:“三小姐,我先去喊大夫吧,你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
念知安斜眼看向她,觉得这个下人也太傻太会挑拨离间了,他冷冷地说道:“我们不是人么?我们还能害了她不成?”
小香这才撒丫子就往院子外跑,
念云城捂着肚子站起身,发丝凌乱,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念云起,我记住你了。”
念云起往边上站了站,给她腾出个地方说道:“三妹肚子不舒服就赶紧回去躺着吧。叔父还在这地上躺着,我们还得抓紧时间给叔父办事,他已经在这地上凉了一夜了,总不能还让他躺在这地上吧?”
谢歌华看着念云城满眼的恨意,不由深吸一口气,她很怕这丫头日后做了太子妃,止不住怎么欺负起儿呢。
谢歌华看着她说道:“城儿,你回去好好躺着,一会我给你找大夫来。”
念云城已经决定破罐子破摔了。她瞧都没瞧谢歌华一眼,也没有回谢歌华的话,捂着肚子就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谢歌华进屋子轻轻打了念云起的胳膊:“你呀,你呀!她刚失去娘,现在爹也没了,你就不能少说两句,你不怕她日后做了太子妃......唉!”
看着谢歌华一脸惆怅,念云起只好安抚她说道:“娘,就算现在随了她的意又如何,她当上太子妃,你觉得她就不会欺压咱们将军府了么?”
“念云城谁都不顾的,你别看她平日里一声不吭,她做起事情来,比女子细,比男子狠。叔父这个病你也得过,折磨人,整日难受得要死,这样他不愿意去死,你觉得他会为了黎漫瑶的尸身去死?”
谢歌华愣住:“尸身?”
“娘,这信上根本不是什么叔父欠下的债,是他唯一的遗愿就是希望能与黎漫瑶放在同一个棺材里。叔父平日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好面子像什么一样,林氏虽然死了,可是当时他给林氏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