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周围瞬间安静的仿佛掉一根针都能听见。
“你们在本王府前闹事,可问过我这个主人愿意不愿意?”裴行知声音不紧不慢,手中摩挲中一把精致的小匕首。
裴行知身披一件白狐裘衣,青丝如墨高高束起,眉峰如刀,挺拔的鼻梁宛如工刀刻画,一双黑眸深幽,却是满池碎星般璀璨明亮。
世间竟还有这般好看的男子。
“喂,你,就你,打她作甚?”
裴行知坐在方才那个小家丁坐的小木凳子上,身子慵懒地靠着大红漆柱上,挑眉问道。
“我,我......”
念云起好像闻到了一股尿骚味,不由得拱了拱鼻子,向右侧移了两步。
只是问了一句话,身边这人便吓尿了,这裴王爷,有这么可怕吗?
“臭死了,夜,将这人给我拉走,敢在我府前尿尿,就罚他给我刷三个月如厕用的木桶吧。”裴行知捂着鼻子道。
那个在裴行知身边默不作声的黑衣男子向前迈出两步,扣手行礼后抓着尿裤子的人便拖进了府。
“王爷,王爷饶命啊,小的知错了,王爷......”
“来,你说吧,为何在我府前打人?”裴行知随意地又选中了一个幸运观众。
“裴王爷,我...,此女,此女是不详之人,连她的亲爹亲娘都将她视为扫把星,尤其是她的眼睛!我们这种普通人千万不能与她对视,否则魂魄就会勾了去啊,我娘说了,见到这个人,就要往死里打,把鬼吓跑。”这人擦了擦额头的汗,弯腰小声答道。
“哦?抬起头来,我倒要看看是眼里长刀子了不成,还能将魂魄勾了去?”
念云起皱起美如新月的眉,垂在裙边的手一点一点攥紧起来,不服气的将头仰起,眼皮子却不抬起来,只是盯着自己的鼻尖。
“她抬头了!大家快低头,不要与那妖女对视!”
周围声音嘈杂,所有人都不敢抬头看念云起,竟只有裴行知敢盯着她的眼睛。
裴行知与念云起对上目光,他的视线瞬间变得灼热,喉结不由滚动了两下,睫毛轻颤,一言不发看着女孩的脸蛋好久,随后才将身子转过。
“胖嬷嬷,此女本王甚是喜欢,带她签字画押,收作婢子吧。”
府内慌忙走出一个胖乎乎模样的嬷嬷,忙弯腰行礼道:“是,王爷。”
大家瞬间议论纷纷,都愁眉苦脸,这下好了,这二人凑到一块去了,一个吸人血,一个勾魂魄,还叫什么裴王府啊,干脆叫“阴曹地府”得了!
站的远远的念川听到这话,忙用胳膊肘捅了捅林玉,“孩他娘,咱们女儿好像被选上了!”
念川和林玉连忙推开人群跑到府门前,低头弯腰行礼道,“恭喜王爷,恭喜王爷新添婢子,这是我和孩他娘的宝贝闺女,让她出来我们也心疼,但是家里实在是没办法了,她还有个弟弟......”
“心疼?那你们二人便将女儿带回去吧,本王府里说缺人手倒也算不上不缺。”裴行知冷眼道。
念云起一听这话,心中有了波动,眨巴眨巴大眼睛,使劲挤出了一滴泪。
“爹,娘,是女儿不孝,不能给你们二老尽孝了,女儿听说这裴王府的卖身契,还能换点铜钱,这钱女儿一份不要,你们去取了吧。”
裴行知看着念云起那滴使劲挤才滴下的泪,觉得可笑极了,可不知为什么心里十分厌烦眼前这对夫妇:“原来你二人是想卖女儿挣点钱养儿子啊,我裴行知最烦表里不一的人,领了钱赶紧滚,以后都不要再来,胖嬷嬷,将这女子带回府安顿好,再给这二人点钱之后赶紧让他们滚。”
念川和林玉尴尬对视,这王爷还真是什么话都说,这下在街坊邻居面前倒成了卖女儿了。
念云起迈着步子登上陵州城楼,却在城楼的阁门外听到了这道熟悉的声音。
“疼~”
“初儿乖,一会就不痛了。”
“裴誉哥哥,初儿还怀着你的骨肉呢,你轻一点。”
“初儿是本宫的小心肝,本宫哪里舍得......”
念云起定在门外许久。
她已经和三万饔奴敌军大战三天三夜,今日她带着三千将士凯旋,听闻她的夫婿太子殿下亲来陵州城接她,要说她心中是恨他的,
可近几日见多了眼前的生死,最想见之人,却还是他。
她快马加鞭赶回陵州,不曾想,这眼前,演的是哪一出?
......
屋内的人情到浓处,娇喘声不断,桌子与地面发出“铿锵铿锵”的碰撞声。
念云起实在听不下去这鸭子般的叫声了,她一脚踹开门,身子半倚在门上,不屑地抬眼道:“这出戏,叫什么?”
屋内正在桌子上忘我地行着苟且之事的两个人,被念云起这一脚吓的差点没从桌子上滚下来。
裴誉连忙提上亵裤,撞上念云起的眼神,不免有些心虚道:“不是说还得半个时辰才能赶来吗?起儿今日怎么这般快?”
念云起身着一袭明光铠甲,墨发用一条红巾高高挽起,绝美的脸蛋上满是泥泞与鲜血,眉眼间透着一股凌厉的英气,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这对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