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知别过头:“会...哪怕是被人骂,我都不想让你听到别人嘴里的脏话,我不想你受委屈。”
念云起再次靠在树上,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来:“怕不是因为范娇娇吧?是跟她一同入府的沈玉白吧?”
裴行知被戳中了心中的想法,暗想念云起还真是...不好骗啊。
“行了,裴行知,我与你明说了。”
“我与沈玉白,是朋友关系,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亦如此。”
“我念云起不是那种三心二意之人,说这种话我都觉得好笑,毕竟我与你之间的那层纸,还没有戳破对吧?你现在的行为与我的言语,让我觉得我似乎很是自恋。”
“那么我问你,我和你之间,是什么关系?裴行知,你回答我。”
裴行知低头不语,看着自己的腿,陷入了沉思。
是啊,我与她,又是什么关系呢?
言下之意,我与她之间的关系,又是否越界了呢?
我讨厌她和沈小白脸见面,讨厌她和沈小白脸有说有笑的画面,可这一切,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讨厌,他有什么资格去生气?
他的腿......
还有他身上担负着的使命...他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裴行知面无表情的转动轮椅,转身就准备走。
念云起一把抓住他的轮椅把手,“裴行知,你把话说清楚,不说清楚不许走。”
裴行知心中的思绪万千,有些头疼:“念姑娘,我乏了。”
念云起冲到他眼前说道:“裴行知,你知道我最讨厌的是什么吗?我讨厌有什么话明明可以说出来一起思考,有些事情明明可以一起解决,可是有的人却要藏着掖着放在心里不说出口。美名其曰,不想伤害别人,可是这样真的不伤害别人吗?”
“如果下一次打仗,我回不来了呢?”
裴行知抬头看向她,发现她的眸子里全是亮晶晶的眼泪。
“起儿......”
“裴行知,我在等你开口。”
“我有什么资格开口。”
“那我和沈玉白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你凭什么找苍西过去偷听我们两个的谈话?还挑了四个中最聪明的一个?”
此时某处草丛里苍西暗喜,其余三个人垂头丧气。
裴行知满脸黑线地说道:“你凭什么说苍西是这四个里面最聪明的?”
草丛中某三个人的眼里瞬间有了光,支棱着耳朵仔细地听自家老大接下来想说什么。
“他们四个,都笨好不好?”
草丛里的四个人半靠在石块上,生无可恋地盯着朦胧的太阳。
念云起松开手说道:“你若不想说,那我与你从此以后,便再无瓜葛。贵府,我不会再来了。”
裴行知有些恼怒,“念云起,你就这么狠心吗?”
“是你先狠心的!裴行知,我说了,我一直在等你开口。”
“我一直,都在等你。也许你觉得我对你的感情来的有些突兀,可是你不知道的,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
念云起的话被打断,他知道?
“我知道,你一直想要我开口。可是,我的腿,你让我怎么开口?那日下雨,我竟不能为你撑起一把伞。念云起,我不能为你挡雨。”
“裴行知,我会想办法给你治好腿疾,我不是让卫竹给你送药了吗?只要你按时吃,明日我就去我外祖母那里再去请教请教,我会治好你的腿......”
“倘若不能,我愿意为你撑起伞,我愿意为你挡雨,我愿意。”
裴行知的心在颤抖,耳边不断响起念云起的那句话。
我愿意。
我愿意。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可是他现在到底在扭捏什么啊?
裴行知眼带笑意的看着她:“我不愿意,不单单是因为我的腿是治不好的了,我还有其他的原因。”
念云起蹙眉:“难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啊?”
“他们都说你...有隐疾,那方面不行......”
噗嗤!
裴行知满脸黑线地看向发出笑声的草丛,“给我滚出来!”
念云起看向草丛,这才发现原来草丛里一直都有人在偷听,她竟然没能注意到。
不过这草丛确实离得远,也怪不了裴行知和念云起现在才发现。
草丛距离二人的位置足足有十米的距离,十米,这偷听的人能听到个啥?
草丛里的四个人瑟瑟发抖,谁也不敢率先露头。
几个人推搡着让苍东出去,苍东不服气地小声嘀咕:“凭什么让我出去顶罪,我可不去!”
苍西:“你不去谁去,只有你才不会引起世子的怀疑,若是我出去,世子定要怀疑这里除了我,还有其他人。”
苍南:“是啊,东,你就委屈一下,若是真的要罚你刷茅房,我们几个帮你。”
苍北沉默不语,一个人默默的往草丛深处爬。
“天也凉了,这堆枯草看着碍眼,来人,给我烧了它,眼不见为净!”
众人听到世子的话,心里拔凉拔凉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