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而为的刺激。
付佳希面不改色,迈步要走。
岳靳成一把抓住她手腕,紧,克制不住,还带着被激怒的愤意。
“放手。”付佳希不敢大幅度地挣扎。
岳靳成得寸进尺,竟更用力地将她拉至身前。
“你疯了。”付佳希去推他。
那么多人在,只要路过玄关,就能看见两人的拉扯。
岳靳成此刻的眼神,像初相识时,他追求遇挫,幽深执拗的拷问。像第一次欢爱时,将她拥在怀中欲海沉沦的失控。像决裂分手时,一遍一遍的破碎。
情绪极致外露,都是与她有关的时刻。
付佳希忽然有点慌,“你不怕人议论,儿子还这呢!”
岳靳成回了魂,手没松,似在权衡。
拿捏他的不是儿子,而是付佳希雾气交织,慌乱惊惮的眼神。
他一点一点放开她的手,付佳希终于松了气。
—
回去路上,岳嘉一问:“妈妈,你晚上不开心吗?”
“嗯?”付佳希减慢车速,排队红灯,“没有呀。你玩得开心吗?你开心,妈妈就开心。”
“可我想要妈妈自己开心,不是因为任何人。”岳嘉一童声稚嫩,却贴心,“我是我,你是你。”
付佳希忍俊不禁,这儿子,说话越来越
溜了。
“对不起妈妈。”岳嘉一忽然小声,“我再也不拉着你去爸爸家那边了,你每次看到爸爸,好像都不太开心。”
付佳希捏了捏他的小手,欣慰他的懂事,也心疼他的敏感,“嘉一,爸爸和妈妈不管在哪里,我们都永远爱你。”
到家忙活了一会,洗完澡,讲完故事,小家伙乖乖睡着。
按熄卧室灯,轻轻带上门。
没两分钟,“叮咚”——
可视门铃里,岳靳成站在门外。
门开,他抬起头。
室内的暗光劈在二人中间,像泾渭分明的界限。
他那端稍暗,消沉颓靡,目光削薄,就这么安静看着她。
付佳希转过脸,无声抗拒。
“儿子睡着了,要吵明天再吵。”她语气倔强,依旧怪责。
岳靳成低声,“我车也坏了,明天带我去修车。”
“是去修车还是去砸店。”
“有点想,但不敢。”岳靳成说,“要给儿子树立好榜样。”
付佳希忍笑,再次看他,眉眼柔和了些。
“车哪儿坏了?”
“车窗?轮胎?车灯吧。”岳靳成现编乱造。
付佳希心如明镜,轻抬下巴,“所以呢?”
“你不是有个群,把我也拉进去。”岳靳成说,“什么店长弟弟,俞老师的,多多交流。”
真是越说越混账了,付佳希不为所动了,“你究竟来干嘛的?”
岳靳成往前一步,低下视线,“来道歉。”
付佳希呵了呵,“道歉还胡说,没诚意。”
“想听多诚意的话,就先让我进来。”
隔壁邻居夜班,差不多这个点要回来。付佳希不想被人猜测,遂了他的愿。
“认错吧,我听着。”
“口干舌燥,不给我倒杯水?”
她抵着桌沿,双手垫在尾骨处,懒懒道,“那要看你道得好不好。”
“道的不好会怎样?”
“门在那儿,自己走呗。”
岳靳成笑意敛了敛,眸光渐深,一晚上的郁气难解,或许某种层面上,他并未真正想放手。追她的人再多,他可以不放在眼里,但晚上听到岳明芯的一番话,他忽然发觉,付佳希比他更从容,只要她愿意,她可以选择、接受任何一位追求者。
她是漂亮,自由,独立的。
是摇曳在天上的风筝,他却不是那根线。
“我错了。”岳靳成沉声。
付佳希被他此刻的模样震慑住,是一种极致的定力,和藏不住的灼灼雄心。
付佳希嗅到即将濒临的失控,她连忙说,“好了,知道了,你早点回去休息。”
但,徒劳无功。
他一步步逼近,付佳希退无可退,男人的双臂自她身侧越过,压实在冰凉的大理石桌沿。
画地为牢,她身困臂弯之中。
岳靳成眼里的欲望当啷作响,呼吸萦缠,试探彼此的体温与心跳。
他哑声,“我可以留下来吗?”
“……”
“我不会压到你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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