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笼应景,冬雪积厚,夜不似夜,像将亮的晨曦。
付佳希亦步亦趋,走得随心所欲。
岳靳成不由紧张,每每在她步伐踉跄不稳时,下意识地伸手相护。
“哎。”她忽然驻足。
岳靳成迅速收回双手,佯装若无其事垂落腿侧。
付佳希说:“我买的那对泥娃娃忘记拿。”
就是那一对儿L,她嫌重,不想拎着。老板说,先隔这里,等她逛完了再来拿。
她忘记了,幸亏走得不算远,转头回去不过二五分钟。
付佳希刚要转身。
侧
脸挨了烫,被滚热的力气阻拦动作。
是岳靳成,伸出的手。
他不让她转身走来时的路。
“别回头。”岳靳成沉声似雾,“新年了,你就一直往前走。”
付佳希安静听话。
在他回来之前,始终维持这个姿势。
又逢雪落,这新年,白雪皑皑,覆盖万物,冻结尘垢,好让来年春风化雨。
“好了,拿回来了。”岳靳成很快折返,气息微喘,怕她久等挨了冻。
“走吧。”他说。
付佳希却如铆钉一颗,定在原地不肯迈步。
“怎么?”岳靳成疑虑。
付佳希轻声,“我没有回头,我也没有往前走。”
听着像是对他刚才的话的回应收尾。
岳靳成嗯了声,“乖。”
付佳希仰着脸,目光落于他眸间,“因为我一直在等你。”
岳靳成怔然。
脑子高速飞转,若要理解成,上一句话的延伸,也勉强能够。
正当他斟酌思考之时,付佳希扎进了他怀抱。
后来的发生,不讲道理,无法克制。
或者,某种程度上,彼此都已迫不及待。
满苑已算远离市中心,在回程途中,岳靳成轻车熟路,开入一条杳无人烟的小道。四周树木作掩,鲜有人烟,尤其这春节夜晚。
两人在车里就进行了一次。
分不清谁主动,亦或是,不分上下。
付佳希的腿最后不是腿,是面条,垂垂落于男人强劲的手臂上,又如荡秋千,随着他低头的频率而摇曳。
“……岳靳成。”她揪紧他的发,迫使他从糖水里抬起头。
“不喜欢这个?”他声音嘶哑,如重症感冒患者,“那就换一个。”
他稍稍起身,身影倾盖。
依旧低头,只不过不是照顾身下的人,而是照顾自己的身下。
几秒后,付佳希呜咽。
岳靳成的嗓音,随之起伏,“这儿L没人,可以出声。”
寂寞干涸的花园,在滋润里抽出新枝。
“满苑就别回了吧。”付佳希一把勾住要起身的人,在他耳边微喘低哼,“那有祠堂,礼佛清净地,会亵渎神灵的。”
所以她的意思,就在车里。
幸亏这车底盘稳,车身重,多大的动作,从外观也察觉不出异样。
岳靳成被她弄得背脊发酸,眼底被欢愉熬红。
他心里莫名,自己这算是什么?
偷情的奸夫?
对俞彦卿,竟生出了几分愧疚。
“你车里怎么有这个?”付佳希头发散乱,口红蹭出唇瓣,似渐变的花,借着车外的微光,显得别样魅惑。
一盒安全套,拆得暴力,迫不及待。
“随手放的。”岳靳成哑声。
付佳希扯出最后一只,当着他的面,慢条
斯理地撕开锯齿口。
岳靳成头皮一紧。
她说:“拆都拆了,就别浪费了吧。”
瑞雪丰年。
车内的人生幻景也同样精彩。
落雪簌簌,夜深无人烟,哼吟声交织,成了迎新的第一首赞歌。
回到满苑。
岳靳成独自在浴室待了许久。
他裹着一身热气出来,地板上烙下一只只未干的脚印。
付佳希觉得不太舒适,索性躺着在床畔看书。
“对眼睛不好,坐起来。”岳靳成说。
“坐不起来了,腰疼。”
他眸色又深了一分。
本想咽下去的话,还是没能堵住。
“付佳希。”岳靳成走近床边,“我们好好谈一谈。”
他深吸一口气,“我要确认一件事,你和俞彦卿,是不是在谈恋爱。”
付佳希说:“只谈恋爱吗?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岳靳成心口如砸重锤。
是指,结婚吗?
他收敛情绪,愈发迫不及待,咬牙切齿地应,“行。就当你们奔着结婚去的。”
付佳希眼神无辜,圆溜溜地盯着他,静待下文。
“所以你要怎么处理我?”岳靳成问:“像刚才在车里那样,每个月有空了就召我去?还是定个地方,定好固定时间?”
付佳希问:“你可以?”
岳靳成默然,目光像割裂的瓷片。
连付佳希都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分过。
就在她快要缴械时,岳靳成说:“我可以。”
付佳希愣了下,饶有兴致地继续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