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不卑不亢的,哪怕面前的人是大王子,最有可能继承大夏王位的人又能如何。
且不说对方还是一个毛头小子,将来还有没有可能登上王位还说不定,若是太过低声下气,连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再者,就算是对方登临王位又怎样,他兰烈到了那时,也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萨敖冷冷地看向他,兰烈依然温和地笑着,不避也不闪。
江望尘眉头瞬间拧起,他看了一眼在战况中却明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茫然地瞅瞅这个,又看看那个的宿时漾,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眸色幽深地想着,殿下总是这样,像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甜甜香气的蜜糖,不但招蜂引蝶,还总能惹来豺狼虎豹的窥
伺,挡也挡不住。
真想把对方给藏起来,让谁都看不见才好……
*
萨敖和江望尘明显就是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过来瞧一瞧他,看到他人还完好无损之后就离开了,只把十鸢留在这照看他。
到了午膳的时候,大夏王也有事不能来探望他,只派人跟他说定要听兰烈的话,还有就是把他赏赐过来的食物都乖乖吃完。
于是午膳的时候就只剩下兰烈陪着宿时漾,并且看着他挑挑拣拣,嫌弃又迫于无奈地把不喜欢吃的蔬菜给艰难咽下,然后望着自己那满盘子的肉流口水。
其实宿时漾的午膳要更为丰富,只是萨纳尔为了他的健康,特地减少了肉食,多添了些蔬菜水果,对于特别爱吃肉的宿时漾来说就是一种折磨。
“皇子,挑食可不是一个好毛病。”兰烈优雅地放下筷子,擦拭自己的嘴唇。
宿时漾呜呜咽咽,寻思着你懂什么,这是他不可更改的天性。
幽怨的小眼神落到了兰烈身上,逼得对方终于忍不住起身离开——不是谁都能抵挡住他的眼神攻势,像萨纳尔那样狠心地对他可怜兮兮的目光毫不在意的。
下午的训练如期而至,并不以宿时漾的意志而告终。
申时一刻左右,宿时漾终于从痛苦的扎马步中解脱出来,他觉得自己的两条腿都软成了面条,并且硬气地拒绝了兰烈扶着他的请求。
“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宿时漾瞪着对方,一字一句地说清楚。
兰烈知道自己今天算是惹恼了对方,也没有强硬地要求一定要搀扶。一紧一弛,才能让猎物牢牢地束缚在笼中,完完全全地驯服对方。
宿时漾捶捶捏捏自己酸软得不像话的双腿,让十鸢和侍从先回去准备洗浴用的水和晚膳了,今夜他一个人住,要在床榻瘫一晚上才能好。
身边有两个年岁不大的大夏人跟在他左右,这是萨纳尔安排在他身边的人,大抵是担忧他一个人太无趣,是以找了些同龄的来逗趣解乏。
他们俩人紧张兮兮地盯着走路摇摇晃晃的青年,看他双腿打颤,像是婴孩似的蹒跚学步般走路就心里一紧,一直都跟在对方身后,在必要的时候把人扶住,以免摔着了。
皇子殿下摔伤了他们心疼,可若是没有摔倒的迹象,便是连触碰都是一种冒犯。
宿时漾不知旁人所想,他只感叹自己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在今天不仅被兰烈折磨了一天,好不容易可以回去之时,居然还碰上了一个讨厌鬼——
萨仁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是最乖巧的模样,两只梨涡晃眼得紧。今日他的耳廓上夹着两只银白色的苍鹰,被仍在天幕上挂着的阳光折射得闪闪发亮。
“母后,许久未见了,孩儿真是好想你啊。”
萨仁从来都是没脸没皮,一点都不觉得喊一个只比自己大一两岁左右的人母后有什么可丢脸的,他就像是攀附在树干上的毒蛇,汲取着周边一切活物的生命力。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宿时漾刚想假装看不见对方,就看到那一对湛蓝眼珠漠然地看过来,简直摄人心魄。
他陡然一惊,不敢无视他,只好转过头敷衍道:“是啊,好久不见了。”
宿时漾没有要继续搭话茬的意思,现在只想卷着包袱回去躺尸,想尽办法都要把话给聊死。
萨仁这个人精怎么可能不知道宿时漾在想什么,他偏不让对方如意。
视线在宿时漾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到了他软趴趴的腿上,萨仁的语气含笑,带着昭然若揭的戏谑:“母后可真是身娇体弱,这是被父王临幸了一夜导致的吗?”
宿时漾拳头一下就硬了,这死孩子真的是,知道他最讨厌什么还偏偏就往他的痛处戳。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下面的话:“萨仁,你是真的不知道吗,这是我扎马步弄的!”
“昨晚的动静那么大,我不信你不知情,嘲笑我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
“你凶我。”
比起宿时漾起伏不定,骤然拔高的声音,萨仁显得很平静。
宿时漾怀疑自己听错了,还“啊?”了一声,结果听见了萨仁古井无波地重复着那句“你凶我”的话。
“什么意思?”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