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怒火,“用这些好听的话来迷惑别人,这就是你们合欢宗的做派”
就算被人唾弃了,玄度也毫不避讳地看回去,眼神里带着漫不经心的嘲讽。
那眼神怎么看都带着一丝得意,就像在说,任凭你怎样口齿伶俐,最终赢家也都是我,你现在也就只能逞一时之快罢了。
他那模样真是让人如何看都恼火,眼瞧着众人被他逼得连空气中都带着一丝火药味时,宿时漾坐不住了。
在张作清等人握住剑柄差点被玄度逼得破防动手之际,一道怯怯的声音插入其中。
“你、你们怎么会突然找过来了。”宿时漾憋了半天,就憋出了这一句话,都是为了不让他们真的吵起来或者打起来。
在场几个人的实力都不俗,哪怕是他身后这位柔柔搭在他肩上的合欢宗弟子瞧上去也不像是个弱的。
到时候彼此争锋相对,你来我往别说飞沙走石了,怕是连峰头都要给削平了。
他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那种情况发生了。
安静良久的曲零濯眼皮微掀,眸光直勾勾地凝着他,声音轻飘飘的好似没有多少重量一般“师兄久不归宴,加之近来魔修近来时有作乱,我们放心不下,就来寻师兄了。”
“而在安置合欢宗的客房中,发觉师兄的气息最强烈,竟果真没有寻错。”
一席话说得宿时漾哑口无言。
只是那深闺怨妇的口吻又是怎么回事,宿时漾感觉自己才消下去不久的鸡皮疙瘩又要起来了,可偏偏他们就是没有说错,就连这事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他好了,没法指责半分,谁他恰好又被“捉奸在床”了。
“竟是如此么,那可真是来的不巧啊,不过呢,也总比刚好撞上我与他被翻红浪要合适些。”
他来了他来了,一人就能激怒全员的男人带着他熟悉的骄横讥诮口吻走来了。
宿时漾都想转过身过去捂住对方的嘴,只求这人莫要再继续把他拉下水才是。
他现在恨不得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而这人却恨不得宣扬得人尽皆知。
“合欢宗向来都是这般不知礼义廉耻的么。”叶淮停许是见不惯自己的师尊被人这样不客气地指责,往内踏了一步,“你不止礼仪勾引拉着我师伯在交流大会上做那些伤风败俗的事,现在还不知悔改。若人人都似你这般作风不正,孟浪至此,你我凭何去挣那大道机缘。靠那些雕虫小技,下三滥伎俩吗”
他此话的意思就是说合欢宗的修炼法门上不得台面,皆是些钻研捷径的小道,是极不客气恶劣的说法了。
连张作清都不免讶异,没能想到曲零濯身边那个讨人嫌的弟子能说出这样一段话来,当真是大快人心。
他这边倒是同仇敌忾了,宿时漾在修罗场中就跟火烧似的,挣脱不得,又不知该怎么从这困境中脱身而出,这一次简直能把他急得嘴上燎泡。
“哦天门宗的弟子就这样是非不分吗,分明是两厢情愿的事,为何就怪到我一人身上。”玄度的眼角飞扬,是明艳又大气的容颜,在嘲讽起人来时丝毫不弱,看得人直牙痒痒。
可偏偏他在这时又表现出示弱来,依偎在宿时漾身上,哀怨凄凉地唤他“宿郎,你倒是说话啊。你我在床上恩爱时那么快活,可别穿上衣服就不认人了啊。”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宿时漾就觉得自己屁股痛,刚弄完伤都还没能养好呢,就在这里听他们冷嘲热讽,舌枪唇剑地诋毁对方,简直头大如斗。
他干脆自暴自弃,对这些人说“此事都是我一人之错,我不该见色起意在今日同合欢宗弟子荒唐厮混,也也不该久不归宴。你们先回去吧,待会儿我会自请认罪,其他事就休要再提了。”
有气无力地说完这段话,他就干脆装聋作哑地把自己蒙进被子里,掩耳盗铃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或许自己早就该这么做了,也不用一直陷于他们的争吵不休中。
“师”叶淮停还要再说些什么,只不过被曲零濯叫住了。
“不要再烦扰你的师伯了,淮停。”曲零
濯死死盯着玄度,压抑住自己往外泛着血气的杀意,“先离开吧。”
“师兄也不用太过担心,今日之事也就只有在场之人知晓,其他人对此一概不知。想来大家也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的,对吗”曲零濯的声音冷得宛如粹了冰,再同玄度说话时,携着让一旁人胆战心惊的剑意,“这位合欢宗的道友呢,可是会对此事守口如瓶”
玄度半点都不畏惧他的凛冽,轻轻地笑出了声,那音就好似珠玉碰撞,发出清清脆脆的响动,悦耳极了,“便是你不说我也会如此做,我怎会对自己的情郎做坏事呢。”
缩在被子里的宿时漾听见他这句话直接抖了三抖,真是好生阴阳怪气一人啊。
“如此便好。”曲零濯颔首,还是勉强维持住了自己青年剑修的仪态。
张作清离开前,还对偷偷探出头来看他们的宿时漾说“时漾,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