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事儿能成吗？”丁牧央心里有些不太放心地问道。

顾剑身上披着黑色的斗篷，怀里抱着凌天无极剑，靠在大树上小憩。

“你都一路没说话了，不会是在怪我吧？”丁牧央不好意思地说，因为他确实差点将顾剑带沟里。

顾剑轻声说道：“有时间还不如多休息一会，至于遗迹归谁，就听天由命吧，反正我是不可能拼命的。”

丁牧央听后好奇地问：“那你一开始以为里面有什么？”

顾剑转了个身，仿佛不想搭理他。

“说说嘛，我嘴可严了。”

“真是没意思，不说拉倒……”

絮絮叨叨过后。

林子里除了木柴燃烧时的噼里啪啦声之外，变得安静了下来。

朗月高照，林子里突然响起草与物的摩擦声。

顾剑睁开了一只眼，发现周围有四双绿油油的眼睛，正盯着他们俩。

发现不是狐妖后，他又闭上了眼睛。

负责放哨的丁牧央看到这一幕，抓着烧得通红的木头，狠狠地丢到了林子里，砸在了一头野兽的头上，那野兽嗷嗷叫了两声，却还是没跑。

“真是烦死了。”丁牧央恶狠狠地拔出剑，想要驱赶野兽。

就在这时，其中一只口吐人言，“人类，你们不该来这儿的。”

顾剑两只眼睛全部睁开：“妖？”

他仔细打量着隐藏在黑暗中的野兽，而对方也晃晃悠悠地从草丛中走了出来。

越发庞大的体型让顾剑心中一惊，竟是一黑熊。

“再往前走就没有回头路了。”

“你是谁？”顾剑皱眉问道。

黑熊悠悠地又走了回去，没有回答。

丁牧央左手的五根手指不动地来回动着，“怎么感觉好像不太对呢？”

顾剑摇了摇头，他坐回到树下，突然问道：“听说你以前和三尸道有仇？”

丁牧央看着妖消失的地方，叹了一口气说道：“快忘了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见顾剑睁着两只眼睛看着他，丁牧央讲起了当年的故事。

“那时候，我刚杀了师傅。”

第一句就很劲爆。

丁牧央开口道：“我可不坏，杀他是因为他收徒弟的心不纯，记得我当时长得还没有兵器高，就被拉上了城墙。”

“我看着身边人一个又一个地倒下。那些妖怪冲上城墙，把所有人都撕成了碎片，独留下我一个。”

“其实不是我厉害，是我从小脑子就好使，再加上一些运气，我总是躲在其他人的后面，等就剩我一个的时候，那些想要冲入城里的妖被护城大阵赶跑了。”

“然后，我跟着我的师傅学了三年，等我学得差不多后，就一刀把他砍了。”

顾剑淡淡地说道：“这样的人死了也活该。”

丁牧央嘿嘿笑了下：“是啊，那时候，我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喜欢钱。”

“刚刚有点小手段，正是痴迷修行的时候。”

“然后，我遇到了三尸道的一个人，三尸道，贪字为首。”

“贪财，贪色，贪权，无物不贪。”

“那个人有一手寻人的本事不说，还能蛊惑他人心神，修改别人记忆，最重要的便是吞灵噬元诀，能够吞噬他人的修为，增强自身。”

“我得到的秘术只是三分中的一份，能蛊惑他人，修改记忆的法门。”

“别看我那时候小，可实力就已经很强了，敌在明我的暗，来来回回杀了他三尸道不少人。”

“我这人执拗，就跟他们耗，耗了不少年头，耗到巨阙剑跟我体型相当的时候。”

“三尸道自觉得惹不起我，就不了了之了。”

顾剑听着丁牧央用平静的语气讲着以前的故事，眼前却仿佛看到了丁牧央被四处追杀，又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模样。

顾剑有些疑惑：“逼得三尸道服软，你本该意气风发才对，怎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丁牧央自嘲一笑。

“人不能过得太顺，太顺了就容易骄纵狂傲。”他顿了一下又说，

“南海有座无尽山，山中有座无尽城，城内道士炼丹砂，长生之路无穷尽。”

“我妄图去寻长生，于是顺着这句口诀，真找到了无尽山和无尽城。”

“在城里，我碰到了一个老道，他给了我一颗丹药，吃了之后可识前世，可认今生。”

“呵……”

说到这，丁牧央停了下来。

“后来呢？”顾剑问。

丁牧央说：“丹药确实玄妙，让我很快便进入了武神境，然后我就回来了。”

他还是没说自己为什么变得贪财，认钱。

顾剑估计看他不愿意说，便也不再问。

或许是说得太多，本来多话的丁牧央也陷入了沉默。

……

另一边。

司空飞星与禾木哈一个继续在打坐，一个躺在石头上睡觉。

黑夜中一阵羽翼山洞的响声突然响起，司空飞星立刻起身，顺便还踢了一脚禾木哈。

“有人来了！”

后者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又快速闭上：“卜家的鹰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