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南弦一声令下,长公主府里的下人便纷纷的动了。
他们伸手将佟氏与康佟氏二人半拉半拽的赶出了长公主府。
两人站在长公主府外,一时间心头都有些茫然与失落
没有想到曾经那个被他们所有的人都认为是村姑,上不得台面的南弦,如今不仅仅长的容颜倾城倾国,竟然还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让长公主府里的下人们都听她的话行事。
无论是佟氏还是康佟氏,两人都很难接受这样的转变。
很快心理比较强大的康佟氏便反应过来,她对佟氏说,
“你瞧见了没有?如今弦儿可威风了,这又得了长公主的喜爱,她在这长公主府里可妥妥的像是半个主子了,将来指不定还有什么样的富贵等着弦儿呢,你就后悔去吧。”
佟氏气得伸手扇了康佟氏一个耳光,“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因为你十几年前设计陷害我们母女,我们母女如今会是这样的情分淡泊吗?”
康佟氏眼见着佟氏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抬手又要扇她一个耳光,她抓住了佟氏的手腕,将佟氏的手拨开。
“姐姐可不要说这样的话,纵然你将弦儿丢到了庄子上去长大,待弦儿后来回了你们南家三年,这三年中可有的是机会让姐姐修复与弦儿之间的母女情分。”
“然而姐姐还是将你与弦儿之间的母女之情处成了这样,这怪得了谁呢?”
说罢,佟氏抖了一下手中的绢帕,转身趾高气扬的离开,留下佟氏一人站在长公主府前面,心里头陷入了深深的疼痛,以及沉沉的深思。
她有心想追上康佟氏与这位心机深沉的庶妹大干一架,但是在心底的深处,佟氏又觉得她的妹妹康佟氏说的不无道理。
在南弦回到南家的这三年时间里,佟氏她有无数的机会,可以与南弦修复缺失了十几年的母女情分。
如果这三年的时间中,她没有听南雪儿的挑唆,认为南弦是个丢人现眼上不的台面的东西。
那么今日,她与南弦之间的母女情分也就不会这样的稀薄了。
佟氏忍不住眼中带着泪水。
身边的周妈妈上前,一脸担忧的神情,
“夫人,您还是看开些吧,康家的那个说话从来都是这么的气人,您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周妈妈以为佟氏伤心难过,是因为康佟氏说的那些话让她呕心了。
但佟氏却是摇摇头,她看着小厮手中拿着的那只长匣子,这是她准备来庆贺瑶华郡主身怀有孕,特意带过来的。
而匣子中有一幅刺绣,是佟氏这段时间来日日呕心沥血亲手绣出来的。
她将那幅刺绣从盒子中拿出来,俨然是一幅沉香劈山救母图。
她将这刺绣图交给周妈妈,
“你想办法送到弦儿的手中吧,你告诉弦儿,是我这个做阿娘的错了,阿娘从此以后再也不会骂她,也不会让别人羞辱她了。”
佟氏哭得十分可怜,让周妈妈心怀不忍。
她想办法回到了长公主府里,见到了正在查着长公主府账册的南弦。
周妈妈将那副劈山救母图呈现到了南弦的面前,语重心长的对南弦说,
“大小姐,夫人真的已经知道错了,她过去对您的忽视太多,所以夫人特意绣了这一幅劈山救母图,希望大小姐您能够看在夫人生下了您的情分上,就与夫人重归于好吧。”
南弦扫了一眼这一副劈山救母图,她的心中不由的燃起了一丝恨意。
这幅劈山救母图的确出自佟氏的手没错,也是佟氏一针一线亲自绣出来的。
但是上辈子这幅劈山救母图,被佟氏当做了礼物,庆贺南雪儿成为时衡的侧妃。
南雪儿将之做成了一幅壁挂,就挂在南雪儿的房中。
每一次南弦到南雪儿那里去,都能够看到这幅劈山救母图。
现在看着周妈妈手中的这副刺绣图,它的存在并没有让南弦念起与佟氏的母女情深,而是再一次提醒了南弦,上辈子佟氏与南雪儿的母女情有多深。
“拿下去吧,我不需要。”
周妈妈一脸难堪的看着南弦。“大小姐......”
南弦却是一拍手中的账册,
“你叫谁大小姐?你们家的小姐现在正在七皇子府上做侍妾,与我有什么相干?”
“奉劝你一句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人也不可以乱叫,走吧,我还有要事要忙。”
周妈妈却是固执的不肯走,“大小姐,难道您真的只因为夫人的这一点点疏忽与错误,便一辈子都不肯原谅夫人了吗?”
“原谅?让我怎么原谅?”南弦站起身,她一双凤眸中透着丝丝冷然。
“我一直都很奇怪,你们南家将我丢在乡下的庄子上不闻不问十几年,突然把我接回南家是为了什么?后来我知道你们不过是想要让我做南雪儿的药人。”
“因为南雪儿生不出孩子,她先天不足啊,所以你们需要一个我这样的人来帮衬她一辈子,结果现在我身上没有药性了,我好不容易从你们给我下的剧毒中捡回了一条性命,你们还要让我怎么样?”
“我百思不得其解,你们一直纠缠着我,说要我原谅原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