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辰和唐棠给蜀王和蜀王妃行了礼,出了宴会大厅。
唐棠推着他,福安、福禄一前一后打着灯笼照亮。
云沐辰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轻声道:“绕路去花园散散,福安、福禄留下,其余都回去吧。”
石榴和榴莲行礼应喏,回麒麟苑了。
唐棠知道云沐辰心情不好,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理他们,等你好了,咱天天去爬山!”
她以前也经常爬山锻炼,穿过来以后有了系统狗子,很久没锻炼了,一门心思守着云沐辰增长能量值,离开一会儿就肉痛。
云沐辰紧紧抓着轮椅扶手的手松开,长而卷翘的眼睫在莹白如玉的脸上投下一弯阴影,俊美的容颜安静又冰冷倨傲,仿佛世界上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唐棠微微叹息,这一定只是装出来的吧?谁差点儿被母亲杀了能不受打击?他的内心一定很脆弱,就如同被飓风暴雨璀璨的小花,
唐棠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安慰道:“现在爬山不方便,可以去坐船,三峡两岸的风景,更加震撼呢。”
云沐辰在她的声音里听出了心疼。
她心疼他?
云沐辰自小金尊玉贵长大,受人
追捧,父王严厉母妃冷漠,被人心疼真是一种非常陌生难言的感受。不过,这滋味儿不错。
朦胧的灯光,清爽的夜风,微醺的花香,让人精神放松,容易打开心扉。
云沐辰仰望着天空,圆圆的月亮被行走的云彩缓缓遮住,又露出了半边。
他轻叹一声,喃喃问道:“你是不是怀疑我不是母妃亲生的?”
“我也只是根据常理推测而已,没有证据。”唐棠也不好说的太肯定,毕竟亲娘若是个变态不正常的,也有可能做出虐杀亲子的事。
云沐辰收回遥远的目光,看着路边的鲜花,“我也是这般认为。”
唐棠伸手拂开头顶的紫藤花,“毒蜂事件,蜀王应该彻查了吧?他没给你一个合理的答案?”
紫藤花扑簌簌飘落而下,落在他们的头上、肩膀上……
云沐辰捏起落在腿上的一朵紫藤花,轻轻碾碎,“父王说,母妃是太偏疼云沐霖,魔障了。”
魔障了?不就是神经病的意思?
“啧,”唐棠纠结地咋舌,道:“也许吧,毕竟蛇精病的世界咱不懂。“
云沐辰不解:“蛇精病?”
唐棠发现自己失言了,解释道:“就是魔障了,
疯子。”
云沐辰回头看了她一眼,她随意又散漫,眼睫微垂,鼻梁挺拔,鼻子小巧微翘,嘴唇饱满,很是漂亮可爱。
光看长相的话,真的很难想象她居然对自己那般贪婪、偏执又病态的占有。
她这个情况,算不算蛇精病?
但她的蛇精病似乎很……可爱?
唐棠不知他把自己脑补成了神经病,不然就把他推荷塘里去!
几人在花园逛了一圈儿,就回了麒麟苑休息。
翌日上午,就有门房来通禀:“季淼淼求见世子妃。”
唐棠正在赶工给云沐辰织袜子,闻言蹙起眉头,季淼淼还真有几分本事,肯定云沐霖给她吃定心丸了,不然她知道了蜀王妃的丑行可不敢上门。
她眸光深了深,道:“请她进来吧。”
季淼淼的脸也已经好了,仔细瞧,被毒蜂蛰的那半边脸的肤色还有些深,但被脂粉遮盖了。
唐棠端坐在首位上,穿着一身石榴红绣月百褶裙,像一团火焰般惹人注目,一双明亮清冷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季淼淼突然觉得有些无地自容,乖乖巧巧地行礼道:“淼淼拜见世子妃。”
唐棠挑眉,“吆,学乖了?”
季淼淼
满脸通红,又羞又恼又委屈,泫然欲泣地道:“世子妃,淼淼知错了,原谅淼淼的一时糊涂吧!咱们都是季家的女儿,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应该相互扶持才对!”
唐棠嘲讽地看着她,“谁跟你同气连枝了?你不是说我不是季唐棠,是妖魔鬼怪吗?难不成你也是妖魔鬼怪?”
季淼淼一下子跪下了,“世子妃,看在咱们都姓季的份儿上,原谅我吧。我也是被谣言迷惑了,都是那萧明月妖言惑众!”
唐棠不以为然地撇撇嘴,道:“直说吧,你这般装模作样、伏低做小,目的是什么?”
季淼淼忍住羞恼,拿着帕子擦了擦眼泪,问道:“听说,二公子要娶承恩公府的小姐了,是吗?”
唐棠眸光一闪,道:“我不知道,不过,这次倒是来了个嫡女。”
季淼淼脸色白了,“世子妃,您可要帮帮我啊,您想,有一个京城高门的小姐做妯娌,还有您什么事儿?咱们姐妹变妯娌,同心同德,互相扶持,多好?”
唐棠给了她一个大白眼儿,道:“拜你所赐,我现在被当成妖魔鬼怪防着,自身都难保呢!可插手不了二公子的婚事。
这事儿啊,还得你自己帮自己,娶不娶的,还不得看云沐霖的态度吗?难不成牛不喝水强按头不成?”
季淼淼愣了愣,眸光微微闪了闪。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自己的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