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未来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丧心病狂的想法,亲哥脑子有毛病,她总不能跟着不靠谱。
还好工藤学长遇到的是自己。
飞鸟未来忽然觉得自己十分善良
某位高中生名侦探莫名感觉到后背一阵寒意,他下意识搓了搓手心,决定明天多穿点衣服。
“飞鸟同学,三岛澄的死亡讯息是专门留给你的。”
他说完这句话,期待着飞鸟未来做出回应,却始终不见少女转过身来。
她仿佛什么都没听见,继续无动于衷地收拾储物柜。
工藤新一不解地皱起眉:“飞鸟同学?”
飞鸟未来把药瓶和卡片揣进衣兜里,有条不紊地关上密码柜,做完这些才重新转回身。
她隔着初春干燥微冷的空气看过来,黑白分明的眼眸中仿佛什么都有,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工藤学长怎么也来这里了?”
她露出抱歉的微笑,毫无火气道:“你刚刚说了什么?对不起我没听清。”
工藤新一:“……”
这学妹怎么睁眼说瞎话?
而且他还要把刚刚的话再重复一遍,他觉得自己这样好傻。
工藤新一见过太多谎言被拆穿时的反应,他们或紧张失措,或强装镇定,大部分人哪怕伪装得再好,多多少少都会露几分怯。
但飞鸟未来没有,她的应对能让所有侦探都觉得棘手,偏偏还没理由指责她。
“飞鸟同学,三岛澄之所以在弥留之际留下那道折痕,是因为她知道你也在店里,她十分清楚你在看到她的死亡讯息时,一定能够理解她想要传达的内容。”
“原来是这样吗?”飞鸟未来歪了歪头:“你还发现了什么?”
“除却你们过去的关系,我还察觉到她想要对你说的话——她认为你不肯承认身份也许是有自己的苦衷,所以她在用另一种方式对你说:没关系,我还记得你。”
“还有吗?”
“我追过来只是想要告诉你这些。”工藤新一的话音清晰坚定,落字铿锵有力:“这是她人生最后阶段想要做的事,既然我已经知晓,就绝不会置之不理。”
飞鸟未来沉默下来,良久,她轻声开口:“那活着的人呢?”
工藤新一愣住:“什么?”
“工藤学长愿意为死去的人发声,愿意为他们主持公道、实现未竟的心愿,这些都说明学长你是个正义的好人。”
接着她话音一转:“死者固然值得同情,但活人的心情就不重要了吗?”
看工藤新一还有些不明白,少女叹了口气,继续道:“假设我真的是三岛澄的故友,破案就是我唯一能为她做到的事。现在,这件事我已经完成了,你追过来和我说这些,只会让我更加难过。”
这次工藤新一听懂了,他好半天没说话。
意气风发的少年侦探以往都只为受害者代言,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提醒他,幸留于世的人也同样重要。
“抱歉,是我思虑不周。”
飞鸟未来摇了摇头:“顾及活人心情的前提是你没有猜错我的身份,但我并不是三岛澄的故友,这一点警方也为我证明过了。”
少女两手一摊,唇角翘起略带促狭的调皮弧度,弯弯眼眸中漾起清浅微亮的光。
“我对那个和我同名同姓的女孩很感兴趣,恰巧又发现了死亡讯息里的隐藏彩蛋,就过来看一看。学长信不过我的话,还信不过警方的资料库吗? ”
少女的一颦一笑仿佛给存在感微弱的模具人注入了生命,工藤新一陡然意识到,这个学妹如果能按照既定的轨道长大,恐怕见过她的人都不会轻易忘记她。
“警方资料是可以造假的,比如——”工藤新一加重语气:“证人保护计划。”
“没听说过。”飞鸟未来睁大好奇的眼眸,语气柔软的问道:“这是什么呀?”
“你之前离开过这个国家,曾经改名换姓在其他地方生活过一段时间,回到日本的时间不超过半年。”
“你有证据吗?”
“证据当然有。”工藤新一竖起手指:“第一、你的校服看上去很新,洗的次数应该不多,打算把校服卖个好价钱也证明了这一点;第二、你对国内娱乐圈和社会新闻不够了解;第三,我注意到你偷偷拍下了死亡讯息,日本这边的手机拍照时是不能静音的,你用的不是本土品牌,也不是国际上常用的牌子。”
“听上去很有道理的样子。”飞鸟未来好整以暇道:“那请问,我为什么要回来,还用回自己的曾用名?”
工藤新一陷入沉默。
这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方,她能回来说明威胁她人身安全的因素已经被解决了,可如果是这样,她没必要否认自己的身份。
迟疑片刻,他语气凝重:“只有一种可能,你打算拿自己当饵,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