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京,高丽皇宫; 一众魑魇老卒挟着悍勇气势,粗暴闯入这并不华丽且显得小家子气的皇宫主殿; 大殿内,早已得到通知的高丽王压根没坐在他那小小的龙椅上,反恭敬的垂着手,站在殿内; 见王土旺入内,这厮二话不说就一头磕倒在地,操起一嘴流利的关中语; “高丽小民李在进叩见大乾幽王陛下!” 嚯!好狗攮,连‘陛下二字都出来了!你怎不趁着天冷给洒家披件黄褂子呐! 王土旺心头冷笑,面上却挂满了和蔼笑容,直快步上前,亲切扶起地上高丽王李在进。 “何至如此?照理来说,合该某给高丽王行礼才是,高丽王真真折煞某了!” “不敢不敢!”李在进连道不敢,双手扶着王土旺小臂的同时,眼神却不老实的偷偷打量眼前高大汉子。 “幽王名震天下,吾不过区区边陲闭塞之地厚颜自封的小村长罢了,岂敢在幽王面前拿大。” 这厮倒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又将态度放的如此之低,摆明了想在王土旺手底下讨一条活路。 “嗨呀,都是虚名,虚名!不过是将士用命,弟兄效死,才叫某侥幸得了这虚名,当不得真。 反倒是大王你,殚精竭虑,将高丽一地治理的蒸蒸日上,这才是真本事啊!” 两人心照不宣的恭维着对方,这亲热劲儿,唐僧师徒四人取经路过瞅见了都要比划个大拇指。 一通好说歹说,王土旺这才拉起李在进; “今得遇高丽王,只觉一见如故相逢恨晚,大王莫唤某甚劳什子幽王了,某粗坯一个,最不耐那磨磨唧唧,大王直呼某名便是。” “这...这如何使得?” “嗯?大王莫不是瞧不上某?!” “嗨呀嗨呀,在进岂敢,王爷...额...旺哥这般客气,在进从了便是,只在进有一言不吐不快。” 闻言,王土旺灿然一笑,勾着这厮脖颈的手臂紧了三分,直言道: “但言无妨!” “还请旺哥唤我声在进,有来方有往嘛!” 不得不说,这高丽王李在进不仅说的一口流利汉语,更是把汉人官场那套虚伪琢磨透了。 对此,王土旺自应对如流。 没多大会儿功夫,两人便彻底抛开身份,捋起袖子招呼起了酒宴。 张罗吆喝一通喝,王土旺不费吹灰之力,三下五除二便将心里藏着事儿的高丽王灌了个大罪; 首座之上,王土旺揽着李在进的肩膀,大着舌头咋呼道: “今天开心,终甩脱了中京那烂摊子,此后便如鸟上青天,鱼入大海,再不受拘束啦!” “恭喜哥哥,贺喜哥哥!” 李在进喝的满脸通红,摇晃着手臂举起酒盅,整个人直似那不倒翁一般左摇右摆,惦着脸跟铁牛等一同唤起了哥哥; “哥哥威加海内,弟弟我却是个窝囊废,着实给哥哥丢脸了!” “欸,在进怎好这般贬低自己,再不可!” “哥哥不知呐,这高丽小国,单单使百姓糊口,就用尽了弟弟的全力,可那该死的辽狗女直狗,欺我国寡民弱,年年东来打草谷; 交不出银子粮食,就掳我国民充数,十个好女子只算一牛,年年如此啊!” 说到伤心处,这厮竟哭出了声,斗大的小珍珠滴答滴答往下落,真叫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对此,王土旺当然不出所料的怒了; “嘭”的一声巨响,身前案桌裂成两半,就听; “好胆辽狗!欺到某弟兄头上来了,来人啊,点起兵马,随某...” 王土旺这边还没咋呼完,就被一旁铁牛瘦猴合力按住了肩膀手臂; “哥哥,现在可不是战时,岂可轻动兵戈。” 瘦猴心里感慨自家哥哥演技越发纯熟,嘴上也不停,苦口婆心的的劝着; 王土旺被自家俩弟弟按住,也顺势借坡下驴,恼怒的抖动肩头挣扎了二下,见挣不脱,便冷哼一声,怒道: “难不成就这么算了?!” “欸~”瘦猴长长吟了声,女干佞异常的三角眼里满是狡诈; “哥哥,咱介任事都讲究个师出有名,不若请高丽王修书一封,遣送辽中京道,指责女直无礼,再向萧太后狮子大开口,讨要金银美女赔偿。 若他等不理咱,咱就干他孃的; 若他等畏惧咱魑魇威名,送来赔偿,咱正好给大王出气,还省的兄弟们长途奔波嘛!” 此言一出,殿中众人纷纷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