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公主主事,婚礼的事情都没什么好说的,我跟你说说别的。按理你们是该回门之后再入宫拜见太皇太后的,但太皇太后将摄政王抚养长大,情分不比寻常。况且摄政王恐怕不打算去穆王府奉茶,你们明日便要入宫向太皇太后奉茶行礼。明白么?” 骆君摇乖巧地点头道:“是,母亲。” 苏氏道:“还有,从宫里出来,也要去谢过太华公主,这些天可是辛苦她了。至于长昭公主还有陵川侯夫人等等这些,不是皇室宗亲便是沾亲带故的,等到回门之后再说也不迟。你是新媳妇年纪也小,纵然有什么不妥帖的地方,旁人也会包容几分,不要太紧绷着自己。” 骆明湘觉得,这话她娘也是白嘱咐了。 骆二姑娘才不会紧绷着自己呢。 骆君摇再次点头,苏氏仔细想了想似乎也没有什么没交代的了。 这两天该说的她也都一一跟她仔细说过了,若是觉得有什么是没交代细致的,那也是一时半刻说不清楚的,只能等她回门了再说。 骆君摇这个继女的婚事,苏氏当真是比自己亲生女儿还愁。 许多当家主母该学的东西她都还没来得及学,偏偏夫家还是如今上雍一等一的王府,苏氏一想到继女一过门就要执掌摄政王府,就整宿睡不着觉。 要知道,哪怕是学得很好的骆明湘,如今也只是跟着婆婆学着处理一些小事罢了。 “去了王府,有什么不懂得就多问问摄政王。或是请教一下太华公主和长陵公主。”最后苏氏只得道:“万事都慢慢来,不要着急。你爹爹和兄长说得对,有什么难处就送个信回来。” 骆君摇连连点头,“我知道,母亲你放心吧,我不会吃亏的。” “那就好。”苏氏看看坐在跟前美丽不可方物的少女,难免有些感慨,“一转眼,你们都长大了,就连你也要出阁了。” 骆君摇低声道:“我从前不懂事,给母亲添麻烦了。以后…爹爹和两位兄长,却还要劳烦母亲照顾。” 苏氏抬手抹了下眼角,柔声道:“说这些做什么?你便是不叫我母亲,也要叫我一声姨母。若不是有你和湘儿,我这些年也不会这般……” 当年她刚刚丧夫又被夫家娘家一起逼迫,女儿在连番闹剧中被吓得胆小内向。若不是骆家将她们母女拉出火海,如今这世上还不知道有没有她们母女这两个人呢。 后来嫁入骆家,才不过两岁的骆君摇身体不好时时需要人照顾。虽然辛苦一些,却也大大地分散了她的丧夫之痛,以及被自己家人伤害的黯然神伤。 等到两个女儿都会跑会跳不需要太费心了,闲下来她才蓦然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当初那些让她痛不欲生的过往似乎已经远去了。 “母亲别想这些啦。”骆君摇握着她的手笑道:“虽然我和大姐姐都不在家了,但是我们还是会经常回来看望您和父亲的。大姐姐,你说对不对?” 骆明湘也笑道:“摇摇说得对。” “还有大哥二哥。”骆君摇道:“他们将来要是敢娶了媳妇儿忘了母亲,我就回来帮您打他们!” 苏氏笑出声来,“你大哥二哥对你那般好,听了这话可是要伤心的。” 骆君摇道:“那母亲不要告诉他们呀,大哥二哥都很好的,母亲千万别跟他们客气。您若是拿他们当外人,他们才会伤心呢。” 苏氏轻声叹息道:“我知道了,新娘子就不要操心这些事情了。乖乖待着,一会儿就该出门了。我让人准备了一些好入口的吃食,多少再吃一些,这一整天还有的折腾呢。” “嗯嗯,多谢母亲。” 骆府前院大堂里,此时已经是高朋满座。 宁王、丞相阮廷,六部尚书都亲自前来道贺,这些人自然都要骆云亲自作陪。 嫁娶双方同在皇城有一点不大好,那就是双方的亲友很大程度都是相互重合的。因此许多人家参加婚礼都得分成两拨人,一路往新娘家一路往新郎家。 而当嫁娶双方是骆家和摄政王府的时候,就更加忙碌了。 无论是让当家主母或者是嫡长子前往道贺,显然都不如自己亲自道贺来得有诚意。因此,如宁王阮廷这些人,上午来骆家,下午却还要去摄政王府。 阮相看着不远处正跟成国公说笑的骆云神色有些复杂,坐在他旁边的宁王自然看在眼里,低声笑道:“阮相,这骆家以后不得了啊。” “哦?”阮廷端起酒杯浅酌了一口,淡笑道:“王爷这话何意?” 他们虽然算是亲家,但私底下关系却并不如外人以为的那般亲密。 宁王垂眸笑道:“听说…阮相有意招骆家大公子为东床快婿?” 阮廷道:“骆大公子相貌俊秀,才智卓然,当是如今上雍皇城年轻一辈中的翘楚。这样的人物,家中有女儿的,谁不想有这么个东床快婿?” 宁王笑道:“这话倒是没错,只不知…这骆家未来的主母之位,将会花落谁家啊。” 阮廷不答,骆家未来的主母背后何止是整个骆家和定国军?就是摄政王见到了也得叫一声嫂子。 无论骆家选了谁家的姑娘,那个家族便同时与骆家和摄政王府扯上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