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是什么?还不是要我自己来?” 骆君摇含笑不语:加油的意思就是要你自己努力啊。 玄甲军和镇国军的调动虽然隐秘,却并不能完全瞒住暗中盯着他们的人,或者说骆谨言和谢衍也并没有真的想将消息瞒得死死的。 鸣音阁里,雪崖脸色阴沉地快步走向走廊尽头的房间,一路上侍卫纷纷垂首见礼,“雪崖公子。” 青姑娘站在门口,看着雪崖的神情也不由有些忐忑。但她依然尽职地上前挡在了门口,“雪崖公子。” 雪崖抬头扫了她一眼,冷冷道:“让开。” 青姑娘为难地道:“公子,阁主他……” “我说让开!” 但青姑娘毕竟是鸣音阁的青姑娘,即便对雪崖公子如何敬畏,她也清楚记得自己的身份。所以她依然拦在了门口,垂首道:“公子恕罪,阁主现在……” “让他进来吧。”门里面传来鸣音阁主懒洋洋的声音,青姑娘立刻闭了嘴,侧身让出了门口的路。 雪崖抬手推开门,进去之后反手撞上了门。 门板撞上门框,在青姑娘跟前发出一声沉重的响声。 房间里有些阴暗,鸣音阁主懒洋洋地躺在内室的地榻上,旁边还扔着一个酒壶,室内也弥漫着淡淡的酒气,显然是喝了不少酒。 看到雪崖进来,鸣音阁主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笑了笑道:“火气这么大,看来阮家那边不大顺利?” 雪崖并不理会他的调笑,居高临下地盯着他问道:“你做了什么?” 鸣音阁主抬手按了按眉心,慢悠悠地坐起身来,“什么我做了什么?” 雪崖轻哼一声道:“玄甲军暗中调了兵马入城,在城中各处紧要关头布防。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鸣音阁主打了个呵欠,才道:“就这?如今上雍皇城眼看着乱象丛生,玄甲军调兵入城不是理所当然的么?我先前就告诉你了,玄甲军和镇国军皆有异动,你不是说不用我管?”说到这里鸣音阁主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干脆坐起了身道:“玄甲军既是秘密入城,你是怎么这么快知道的?该不会是他们正好布置到你想要做什么的地方去了吧?” 雪崖不答,鸣音阁主却知道自己猜中了。 他笑眯眯地安慰道:“上雍就这么大,朝廷可能什么都缺但肯定不缺人,一个不小心撞上了也只能说明你运气不好,非战之罪,不必在意。” 雪崖垂眸看着他,“从一开始你对此事就十分懈怠,你根本不希望我们成功。” 鸣音阁主沉默了片刻,方才淡淡道:“我是鸣音阁主,跟你们原本就不是一路人,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师父早就叛出鸾仪司了,我也只想当个安安稳稳的生意人。我早就说过,我对你们那些事情不感兴趣。” 雪崖冷声道:“你说过你会帮我的。” 鸣音阁主道:“我帮你的还不够多么?说不定明天鸣音阁就能被朝廷给踏平了,我说什么了?雪崖,你帮过我,我当你是朋友。但是…你不觉得,你们那些所谓的谋划,都很荒谬吗?” 雪崖道:“我不觉得。” 闻言鸣音阁主似乎有些失望,又慢悠悠地躺了回去,道:“那我也没法子了,随便你怎么折腾,就算鸣音阁当真让人给平了,我就当报答你当年助我杀了那个老头子的谢礼了。” 雪崖俊美的眉宇间也隐隐带着几分失望,“我一直当你是唯一的朋友,我以为你能理解我的。” 鸣音阁主笑道:“从来没理解过,鸾仪司的人都是疯子。虽然我师父也是个疯子,但显然连他也想离那群疯子远一些。我却一直当你是个正常人,我以前以为你只是想要报仇,如果你真的只是想要报复,就算搭上整个鸣音阁,我现在就去替你杀了阮廷。” 雪崖沉默不语,鸣音阁主轻笑了一声道:“雪崖,从当年你进入鸾仪司之后,你就再也不是阮家大公子了。你弄个假货在阮家做什么?你真的以为阮廷发现不了么?” “够了!”雪崖冷声道:“我不想听你说废话,你到底跟谢衍说了什么?” 鸣音阁主眼睛微闪了一下,道:“没什么,交换了一下情报而已。” “谢衍会跟你交换情报?”雪崖显然并不相信这个说辞。 鸣音阁主笑道:“只要有价值,无论是谁都可以交换情报。雪崖,停手吧,你们斗不过谢衍的。” 雪崖笑容清冷,“不试试你怎么知道?” 鸣音阁主收敛了笑容,冷冷道:“从头到尾,你们都被人利用了。你以为,锦鸾符真的是运气好才落到我们手里的么?还有白靖容,你以为她是碰巧知道锦鸾符的秘密的么?余沉在白靖容身边十几年,怎么偏巧这个时候就才被她知晓?” 雪崖神色平静,并不因为鸣音阁主的话而震惊。 只听他淡淡道:“这世上,谁不利用人?谁不被人利用?” “所以,你早就知道这件事有人暗中做手脚?”鸣音阁主沉声道。 雪崖道:“我现在也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了。” “……是谁?”鸣音阁主问道。 雪崖淡然道:“这都不重要,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