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做一件事?”骆君摇挑眉道:“我只是个普通的孤女,能帮您做什么事?”
姬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楚楚姑娘客气了,你一入宫就能被母亲看重,怎么会是普通的孤女?”骆君摇不语,垂眸静静地站着,心中却已经盘算起,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让姬容发现了。
却听姬容道:“楚楚不必紧张,我对你是什么来历不感兴趣。只要你帮我办成这件事,你想要什么都好说。”
骆君摇道:“你就不怕我告诉太后么?你应该听说过,之前王上也找过我。”
姬容道:“我相信你是聪明人,经过昨晚的事,你觉得母亲还能护着你的多久?再说了,先前…母亲也没有真的护着你吧?否则,你怎么去的武邺府上?”骆君摇神色微变,轻咬着唇瓣沉默着。
姬容低头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变化,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我不会让楚楚姑娘去冒险的,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姬容道。
骆君摇道:“既然如此,姬容王子为何偏要我去?”
姬容道:“因为这件事,只有能接近她的人才能做。而现在,真正能接近她的人少之又少。”
“你先做什么?”
姬容向前两步,骆君摇不由想要后退,却听姬容低声道:“很简单,把这个给曲放服下。”一个东西被飞快地塞进了骆君摇手中,虽然附近并没有可以被偷窥的地方,骆君摇还是忍不住朝四周看了看。
她以为姬容想要对白靖容下手,却没想到他竟然想让她对曲放下手。
骆君摇心中一冷,姬容这是想让她死啊。
如果她真的只是一个普通孤女,对曲放这样的绝顶高手下手,成功且不被发现的几率有多少?
姬容自然看到了她的神色变化,“楚楚姑娘误会了,在下绝没有拿姑娘的性命开玩笑的意思。”骆君摇冷声道:“那王子是什么意思?让我去杀曲放?若是曲放那么容易杀,你也不会来找我了吧?”
姬容道:“我给姑娘的东西并不会杀死曲放,这一点姑娘可以放心,毕竟……我也不想得罪曲天歌。这东西无色无味,姑娘只需要设法在母亲跟曲放在一起的时候,让他服下即可。这只会让他暂时失去功力,绝不会伤及性命。”
骆君摇并不答话,似乎在犹豫着。
姬容道:“只要姑娘将这事儿办成了,我立刻送姑娘离开蕲族王城去中原。另外,还会给姑娘足够让你一辈子锦衣玉食的钱财。”
“楚楚姑娘可去过中原?那里不同于西域和沙漠,那里山清水秀,是太平之地。“姬容低声道。
见她神色动容,姬容更添了一把火,“此事过后,母亲失去权势已经成为定局。你跟其他人不同,你才刚入宫不久,真的想要陪着母亲在宫中终老,或者等着哪一天,再一次将你送给别的什么男人吗?”
骆君摇咬牙道:“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出尔反尔?”
姬容笑道:“你放心,我不会杀曲放,更不会杀母亲。只是她这些年太辛苦了,也该好好休息了。姑娘若是不放心……”姬容将一个镶嵌着宝石的金戒指递给她,道:“姑娘进宫也有一段时间了,总该知道这是什么吧?”
骆君摇点头,她自然知道。
这是代表蕲族王室身份的戒指。
虽然都是金戒指,但每一个都不一样。如果足够了解蕲族王室,只看这戒指就能确定它的主人是谁。
“姑娘拿着这个,总不必担心我出尔反尔?”
骆君摇大方地接过,露出一丝放松的表情。
心中却暗道:一个戒指有什么用?他堂堂蕲族王子,背后恐怕还有姬湛那位蕲王,到时候真的翻脸无情了,谁还能对他怎么样不成?
见她收下戒指,姬容脸上的神色越发和煦起来,“楚楚姑娘,千万小心。”
“我知道了。”骆君摇看看四周,道:“我先走了。”
姬容也不阻拦,目送她离开了。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良久,姬容脸上的笑意才渐渐淡去,轻咳了一声转身从另一个方向离去。
因为王城的动乱,骆君摇等人被迫只能待在军中,一步也不能踏出大门。
骆君摇也不在意,一夜未眠的她足足睡了两个时辰才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即便再得白靖容看重,她名义上也只是个侍女,如今又是特殊时期自然不可能一个人住一个帐篷。
她从床上坐起身来,就看到对面的一个蕲族女子也已经起身,正神色惊慌地看向外面。
“出什么事了?”骆君摇用蕲族话问道。
那女子有些戒备地看了她一会儿,才小声道:“叛军…打过来了。”
骆君摇踏出帐篷,果然看到外面一片兵荒马乱。
她连忙朝白靖容的帐篷跑去,才刚到门口就被人拦住了。
守门的人认识她,只让她在外面等着进去通报一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让她进去。
外面虽然兵荒马乱,白靖容的帐子里却静悄悄地,只有曲放坐在帐子一角闭目养神。
白靖容正翻看着羊皮的卷轴,神色肃然凝重。
“楚楚,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