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没说什么,”席亦城目视窗外,“刚看到一家卤香鸭爪。”
明显,后一句才是撒谎,许暮星不是没听真切,只是心头闪过一抹吃惊才问了,目光直直定在席亦城脸上,盯一个认识很多年的人,他的眼神相当直白。
渐渐的,席亦城耳根子更红,不是怕星儿看,而是以前很少会面对面贴这么近,除非是他睡梦中把星儿当成了抱枕。
“你看什么?”席亦城垂眸,对上近在咫尺的双眼。
“看你怎么回事,”许暮星说。
过了会儿,他收回视线,席亦城除了脸有些红外没有其他不正常,一个直男死活不开窍,没理由绝交了突然就弯了。
公交走走停停,大约二十分钟的路程后到了建达路站,下车走一百来米便是文瀚中学,顺着围墙边的林荫道前行,可以看到镂空墙面内远处的篮球场,许暮星走过,身边跟着席亦城。
他走快,他也走快。
他放缓脚步,他也会慢两步等候。
“对不起,”曾经陌生的字眼现在时常出现在席亦城口中,虽然说得多,却没有习惯,因为每一次道歉都会勾起锥心的疼。
想到自己出口的伤害,疼自己,也疼许暮星。
“对不起,星儿,”他又说了遍,余晖的最后一点光落入眼中,也随着天黑而散去重新变得晦暗,“不管你生气多久,一个月两个月,一年两年,都好,但是能不能不要不理我?”
“不能,”许暮星果断干脆,“我换座位,搬寝室,就是不想看见你,你觉得我还想理你吗?”
谁愿意十年如一日被一个人可怜。
身边的影子慢了一拍。
许暮星没有回头看,到校后拿上饭卡去食堂,接着再去教室,自习前的吵嚷打闹重新回拢耳边,既熟悉又有一点陌生。
“许暮星,外面有人找,”同学提醒。
凌霜雪站在教室后门朝他打招呼,挥着手让他出去。
许暮星离开座位,他被女生找不是头一次,班里人见怪不怪,但凌霜雪是校花,人漂亮成绩又好不免惹人多关注。
两人在教室外讲话。
凌霜雪大大方方拿出自己做的烘焙:“我做的蛋挞,蛋挞皮和蛋液都是我下午买的新鲜食材,我手艺不错的,带来给你尝尝。”
“谢谢,不用了。”许暮星拒绝得干脆。
凌霜雪没有气馁:“你别拒绝这么快啊,又没有其他意思,上次你和顾临舟帮我们抓变...啊不,阿姨,当作是谢谢你们啦,可以分着吃。”
“抱歉,那你送给其他人吧。”
许暮星再次拒绝,假女友事件后凌霜雪坦言喜欢的是他,可他对人没有一点意思,就不能给人留有幻想。
凌霜雪小小失望了下。
几个听墙角的男生跟着扼腕惋惜,好事落不到自己身上就算了,还要看着校花遭拒,其痛
难当,捶胸顿足嘴里发出一阵啊啊啊。
段秋鸣给了他每人一记爆栗子:“都啊什么啊?”
“我为校花哀嚎,”男生朝外努努嘴。
段秋鸣把他们轰散了,朝外看去,自己经历过亲身打击,现在对校花已经做到了心如止水,只感慨某个回到寝室的人倒头就睡,可见两人还没和好。
看到段秋鸣在,凌霜雪直接走进教室,将东西放在他桌上,直言:“许暮星不肯收,只好给你和宁储了。”
段秋鸣道:“什么?”
凌霜雪:“蛋挞。”
“算我有口福,尽管是你送人失败后我们才捡的便宜,不过还是谢了,”段秋鸣将双手放在包装盒上,做好了拆开的姿势,对着刚进教室的宁储大声数数,“三、二....”
“卧槽!有吃的!”宁储心有灵犀,话落人已经蹿了过来,“老秋你不厚道啊隔这么远就开始数,我怎么抢得过你!”
“我没私藏就不错了。”
“行行行,赶紧分。”
“两个吃货,”凌霜雪出了教室,朝许暮星无奈笑笑,“那我回自己教室了啊。”
许暮星点头,正要进去,凌霜雪又急忙拉住他:“等下等下,我还有件事忘了和你说了。”因为被拒心情一失落差点忘记。
许暮星道:“什么事?”
凌霜雪说:“就是上次找你们麻烦的林涛,他最近和我们班那个陈晓斌走得挺近,总聚在一起嘀嘀咕咕,有次我听见他们说什么正好吵架、要找机会揍人之类的话,没指名道姓是你,但我听着总觉得像,你自己注意点。”
“我知道了,谢谢。”
“有什么好谢的,就是一提醒,你老说谢谢太客气了,上次好不容易觉得和你拉近了点距离,我现在又在千里之外了是吧?”
凌霜雪佯装生气。
“没有,也是朋友,”许暮星笑了下。
“这还差不多,那加个微信?”凌霜雪笑眯眯掏出手机。
“......”还是没死心。
凌霜雪的提醒他有放在心上,林涛性格阴,爱抓住时机报复,所以他也注意了几天,但是生活如常,不是上课做卷子就是下课接着复习,没人给他递小纸条约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