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儿子低喝一声,他们赶忙爬起来,穿上衣服,慌慌张张过来要追我,可这时我已经跑远了,在树林夜幕的掩护下,那些人应该没有看到我。
我一路小跑,不敢耽搁,一口气跑回家。便立刻把关上门,心还在扑通通跳个不停,都已经跳到嗓子眼了。
我头发都跑散了,忙用手整理一下,这才发现头上的那只发卡竟然不知道何时掉了下来。
我先平复一下心情,刚才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希望不会长针眼。
我想到了今天是张爷爷和奶奶失踪的第七天,如果两个老人真的被害了,那今天就是还魂夜。
我回了家,把家里的白面白灰铺满了院子。
若是老天有眼的话,让我能再遇到张爷爷他们,我也要好好的问问,他们到底是被谁害的,他们的尸首去了哪里。
做完这些后,我就从锅里盛了两碗米饭,和一瓶白酒摆放在小方桌上。我知道张爷爷是顿顿都离不开酒的。
我在那白米饭上分别插上三根香,小方桌的四周都绑着几颗铃铛,若是有东西来了,碰到桌子就会引起那些铃铛响,我便能听到了。
做完这些,我就躲到屋里去。这外屋和里屋睡觉的地方,只隔着一道木门,外面若是有动静我就会听到的。
我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只是感觉这眼皮太重了,重得我都抬不起来了,我便穿着衣服凑合着在炕上睡着了。
不知过去多久,倏然间,我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阵清脆的铃声。我猛然从沉睡中惊醒,连忙揉揉眼睛,一滚身下了地,跑到了门口在那里偷偷地瞭望外面的情况。
我紧张地屏住呼吸往外看,没看到什么奇怪的,只是看到一只通体黝黑的小猫,在我摆放好的供桌上,正一口接着一口吃着白米饭。
我虚惊了一场,对那只猫气不打一处来,出去就要将其轰走,但我刚走出屋子,便感觉这里彻骨的寒冷。
这还是夏天,和冷这个字眼都挂不上边的。就是外面刮的小风那都是带着暑热的。天不会突然变冷的,而且冷得还这样奇怪。
我忙抬起头,便看到远处撒上面粉的地方,神奇地出现了一连串的脚印。一共两对脚印,并排而行。
这些脚印很清晰,还能看出是光着脚踩在上面的,看脚印的方向从外面走进来的。
他们,真的回来了吗?
此时小猫咪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声,它也顾不上吃饭了,只是瞪着又大又圆的转过身,对着门口的方向。
看到它那样,我也感觉到是有东西已经走了进来。那猫咪立刻跳下了小方桌,夹着尾巴躲进箱柜底下。
我此时倒是很羡慕它的,小猫咪身材小,可以钻进狭小的缝隙里躲藏,而我此时只能直愣愣地杵在这里。
等那脚印来到我身边时,我竟看到那两个模模糊糊的人影,看到他们略有些佝偻的身影,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两个人正是张爷爷和张奶奶,顿时我的眼睛湿润起来。
两个老人蹒跚走过来,蹲到小方桌旁,因此那小方桌的铃铛又响了响。
张爷爷端起米饭不停地往嘴里扒拉,那米饭虽然没有实质性的减少,不过我看到那雪白色的米饭,以肉眼能见的急速开始变黑。
我怕他们一碗不够,又给他们盛了新的,一碗接着一碗,一锅米饭见了底,但是他们还意犹未尽,我是没有做好准备。
他们究竟受了多少苦,吃了这么多,也没饱吗?
如是想着,也跟着心酸起来。
我又把生米给他们,不知道他们吃不吃这些。一碗生米也在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了,他们在吃完一碗生米之后,就没再要。
我看到张爷爷费力地想要把酒给打开,但是他却碰到酒瓶,我忘了,要提前给他们准备好的。
我想要帮忙,但是又有些怕。
想到了张爷爷平时对我那么好,若是在老人家死后也不能满足人家的期望,我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想到这里,我便大着胆子,慢慢地伸手向前,终于手抓住那瓶白酒。
我看到张爷爷突然看到我的手时,他的脸上微微有些狰狞起来,我看到那双眼睛闪出猩红的光芒。
他也同时注意到了我,我手上的青筋凸起,手指死死地捏住了酒瓶。
“我把酒给打开,给打开!”我一边说着安抚着张爷爷,一边又笨拙地去开酒,这酒瓶盖子,好似再和我作对一样,今天就怎么开都不好使了。
好不容易把酒塞打开,我刚才都看到张爷爷急得都露出尖尖的牙齿,再打不开恐怕他真的要来咬我了。
我不知道被鬼咬会怎么样,但是那一定不太好,我一着急把酒瓶推给了他,酒瓶还倒了下来。这下完了,这老爷子不会怨恨我吧?
我家也没有人喝酒,这酒我还是在村头小卖部买的一瓶,家里也仅有这一瓶了,我拿不出来第二瓶了,若是张爷爷生气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我还焦急得不行,就看到流到地地上的酒,只是眨眼间消失了,地上却一点湿痕都没有。
我这才反应过来,一般给先人敬酒时,不都是倒在地上吗?原来这种做法才是对的,看到张爷爷吃得酒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