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总是格外喧嚣,蜗牛爬上阳台,绿色藤蔓顺着栏杆绵延,蝶翼也变得湿漉漉的,粘在一起,空气里散发着潮湿的味道,言谕想起实验室里很多个独自度过的雨天,那个时候,没有人陪着他,他并不觉得孤独。
但是现在窝在哈苏纳的怀里,他突然感觉到什么是“孤独”,其实,没有玩具、没有玩伴、没有漫画电视电脑,只有没日没夜的实验和超现代的药剂,怎么都会觉得很孤独的。
不过,也许是哈苏纳修长匀净的手臂太温柔了,言谕突然有种牙齿很痒痒的感觉。
幼崽一岁之前是口欲期,如果没有得到满足,也许就会落下爱咬人的毛病,前提是对方是幼崽很亲近的关系。
言谕轻轻摇头,想要克制自己想咬哈苏纳的想法,可是,哈苏纳身上有一点清幽的木质香流淌出来,很好闻,也很好咬的样子。
哈苏纳有些不解,眼眸垂下,看着言谕黑软的头发,就感觉到幼小的王用嘴唇在轻轻碰他的锁骨,慢吞吞地用头拱他的下颌,像一只蠢蠢欲动的小兽,肚子饿了,所以想要吃些什么。
哈苏纳没有动,他的衣领本来就有些松散,这下子全都打开了,昨夜的衣服被换掉,他换了件服帖修身的衬衫,领口有一点白玫瑰花的镂空镶边,衬得那张脸很温润端方。
哈苏纳觉得,王的嘴唇很软,温温热热的,缓缓张开了,试探着咬上他锁骨的时候,哈苏纳没有觉得疼,而是感觉到痒。
王在吸吮着,那一小块皮温热又潮湿,被王用牙齿厮磨。
哈苏纳非但没有皱眉,还伸出手,搂着王纤薄的后背,轻柔的把他往自己身上按了按。
王像是在磨牙一样,纤细的手指搂住他的腰,像只爱吸血的小虫,明显还在发烫的呼吸打在哈苏纳脖颈的皮肤上,声音也小小的。
王咬了他有一阵子,但是一直没有用力,只是很亲昵的又咬又舔,完全就像个小孩子。
哈苏纳垂了垂眼帘,一下一下顺着王的背,他想到王小时候应该没得到任何照顾,简单的说,王一岁之前手边连个能随便张口就咬的小玩意儿都没有,所以,哈苏纳竭尽所能地纵容着王,希望能用微薄的爱去弥补王年幼的伤痛。
哈苏纳怀里搂着小言谕,目光看着窗外雨幕,微磁好听的嗓音很慢地说,“所以,王今天不去上学了,对吗?”
言谕没有咬很痛,还用舌尖安慰性的舔舔他的皮肤,直到他咬累了,往前一靠,小小的身体全部都依偎在哈苏纳身上,慢吞吞地说,“要去的,先生。”
哈苏纳无奈的想,真是很倔强的孩子。
哈苏纳被他气笑了,揉了揉怀里幼王的头,哄着他,“王,您今天可以请假不去学校,您还没有完全恢复,而且外面雨很大,再生病就不好了。”
言谕往前挪一点,坐在他怀里,恹恹地抬眸看着他,一双桃花眼湿漉漉的,眼眶还有一点红润,眼巴巴的样子,“哈苏纳先生……”
哈苏纳温柔的望着他,“
王,您是在撒娇吗?”
言谕看见哈苏纳金色的长发都淋湿了,用带子把头发系上了,他刚才就出去过庭院外面,言谕承认雨真的很大,但他拒绝上学第二天就丢课,于是抱着哈苏纳的臂弯,晃了晃,小声说,“让我去吧,哈苏纳先生,求求你了……”
哈苏纳眉毛一抬,双眸中一点心疼流露出来,他架不住王的哀求,终于妥协道,“别这样说,王,您想去,我帮您想办法,去就是了。这样,我们多穿一点衣服好不好?”
言谕终于露出一点点笑意,点点头,哈苏纳把他安顿在床头靠在软垫上,自己去找衣服。
言谕还穿着长袖子和长裤睡衣,软乎乎地向后靠着,抱着大熊玩偶,脚晃了晃,安安静静地看着哈苏纳。
天气转凉,破碎星环即将入秋,哈苏纳取来厚绒质地的毛线针织衫,黑裤子,防水的靴子,“至少要穿这么多。”
言谕没有异议,把大熊塞进被子里,慢慢脱掉睡衣,很快穿上暖融融的里衣,又穿上这些厚衣服。
哈苏纳终于满意,言谕却有点抱歉。这么一看,他好像把哈苏纳先生的肩膀咬红了,但是先生并不生气,不当回事地扣上衣领,细致地蹲下来,整理他的裤脚。
言谕抿着嘴唇,乖乖让他弄。
弄好之后,哈苏纳给他喂饭,言谕也全都吃掉了,空空如也的肚子被填满,他也感觉好一些了。
“还有药片,”哈苏纳递过来,“很苦,王,不要犹豫,一口吞下。”
言谕闭着眼睛吞下去,打了个战栗,有一颗奶糖递到嘴边,言谕咬住,嚼了嚼,紧皱的眉头终于松了。
哈苏纳这才放心一点,叫侍从们去请沙碧缇留下来的副官,副官本就守在外面,冒雨赶来,很恭顺地等待吩咐。
哈苏纳的表情变得很冷峻,他看了一眼手腕智脑,“不要贪图快,雨天飞行器容易出事故,你务必安全的把王送去学校,不要出事,知道了吗?”
副官低着头,“明白。”
转过头来,哈苏纳把言谕的书包递给副官,然后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言谕,他的直觉告诉他王今天很不对劲,慢条斯理地说,“王,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