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想答应先生的。” 伊黎塞纳听见他坦诚的回答,眉心轻跳,说了声:“你就这么喜欢他?” 随后,他摘掉了小虫母的助听器,把手浸到水里,放任言谕自己在一片空寂里沉沦。 听不见、躲不开,只有逼疯虫母的感官意识吞没视线。 伊黎塞纳呢喃着说:“明明他能做的,我也能做,你为什么心里总牵挂着他?就是因为他陪伴你十年,所以你在乎他的感受。” 言谕陷入完全混乱的境地,迷茫中,他扯住伊黎塞纳的头发,睁开眼,比划着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见。” 伊黎塞纳摇摇头,并不告诉他自己嫉妒的要命的心情,俯身亲吻着他。 等不到晚上了,现在就想要祂。 温泉的水温犹如虫母温暖的怀抱,言谕扯着他的头发,他越扯,伊黎塞纳越近。 唇一贴上,空气又变得稀薄,高山之上空气清新,却也清凉,温泉水声潺潺响动,可惜,言谕听不见这美妙的大自然的馈赠。 祂也听不见伊黎塞纳在他耳边的呢喃,那些不甘心的话,可能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了。 最后,祂被抵在石壁上,一双桃花眼无神的张着,膝盖在水面上若隐若现。 连水花都变了模 样。 言谕听不见,所以很难说出完整的话,祂不记得自己是不是求过他,因为下意识说出来的话,向来是不算数的。 不管伊黎塞纳倾诉的是爱意还是委屈,祂都不会知道。 没有情话,时间就显得过于漫长。 夜幕降临,温泉水渐渐平缓,言谕被伊黎塞纳从水里捞出来,伺候着穿上衣服,又被他囫囵地用两支翅膀包裹起来。 伊黎塞纳就这样把疲惫的、湿漉漉的虫母带回了母巢。 言谕攥着他的手指,睡的昏昏沉沉。 伊黎塞纳的心软的就像水,任由祂拉扯着,就这样一直守着祂,坐到了夜里。 夜里,母巢里还亮着灯,雄虫们选取了一颗能源矿,挖空了石芯,用燃油和做了一盏蘑菇灯。 言谕醒了,戴上了助听器,因为口渴,喝了一些露水后,发现伊黎塞纳不在。 言谕被他做的狠了,不想去找他。 正好,借着这点光,言谕趴在白蛋旁边观察,白蛋保持着恒温状态,不过,言谕看着看着就听见洞外有异响。 整片营地地处丛林旁,飞禽走兽,无奇不有,出现星兽都有可能,言谕不怕黑,蹒跚着爬起来,拿着一把刀慢腾腾地走了出去。 洞边有几个暗戳戳的影子,倒三角形的脑袋,下肢肌肉缓慢的痉挛着。 是一些低等级虫族? 言谕放松了戒备,同时,他闻到了它们处在求偶期的信息素,明白了它们此行的目的。 言谕走出去,温和的看着它们。 低等级虫族们也盯着他瞧,感知到虫母对它们的驱散之意,它们不舍地看了一会儿,之后就蹲在母巢边上当玩具。 言谕失笑,轻轻咳嗽,拿它们没办法,就回去接着睡觉了。 母巢外,一位工作了一天的雄虫终于完成了所有的记忆任务,来到了虫母冕下门外。 阿加沙踯躅着要不要进去,就这么一犹豫,大概就有五分钟过去了。 “他已经睡了,你还不走吗?” 一道修长的影子从石壁后缓缓渗出来,长至脚踝的雪白发丝被风微微扬起。 伊黎塞纳冷冰冰的眼神看着阿加沙,声音很轻的说,“阿加沙,你又找他干什么?” 阿加沙回侧过头,桀骜的眉眼挑起来,“伊黎塞纳?原来你真的没死,我还以为军政处的通报出了问题。” 伊黎塞纳默不作声。 阿加沙意识到什么,皱着眉头说:“所以,那天在暗物质实验室窗帘后躲着的虫,就是你?” 伊黎塞纳不承认也不否认,他不置可否。 寂静的深夜里,只有灌木丛里的蛙鸣声,高等级雄虫强大的精神力磁场触碰到彼此,充满着浓烈的敌意。 阿加沙感受到对方的精神力阈值,很高,比起当年在军校时还要沉着,像一面平静的镜泊湖,倒转过来却是一片汪洋的大海。 “你比以前更加强大了,”阿加沙坦 然面对这个事实,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但是我也不差。” 天生S级的骄傲,让阿加沙高大的身体在夜风里也脊背挺拔。 他望着沉静的母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