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黎塞纳握着刚才阿加沙碰过的那只手腕,用五指包裹起来,搁在掌心里揉,用了点力气,仿佛想要用自己的指纹覆盖住阿加沙的气味。 言谕静静地望着他,确定在那双淬了冰的蓝眼睛里看见了杀意,雄虫想要吞噬对手的时候,就会露出兽类般的冷漠神情。 言谕轻轻咳了两声,缓了口气,才说了今天下午到现在的第一句话。 “……你在外面待了半宿?” 伊黎塞纳垂着眼睛,嗯了一声,眼眸深处是苦苦挣扎的痕迹,终于似忍不住,低声说:&a;ldquo;刚才,阿加沙问你那个问题,你没回答,当时你在想什么呢?㈢㈢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其实不该猜的。 虫母冕下的心意,不能妄自揣度。 祂是爱人,也是虫族的王,绝对的上位者。 但是伊黎塞纳压抑不住这个念头,他知道祂看似温柔,实则对爱很有底线,很自我,很独立,这样的言谕让伊黎塞纳感觉不到安全感,想要自私地占领祂全部的喜怒哀乐,却知道祂还并不属于他。 是的,不属于他。 哪怕有了最亲密的身体关系,哪怕有了谈恋爱的口头协议,心也不能就此安稳。 从温泉回来时言谕已经筋疲力尽,安抚言谕睡着后,伊黎塞纳抱着这颗百转千回的心,在母巢外徘徊不定。 血液里一片沉静和燥热交织,让他整夜不能眠,索性坐在巢顶的石头平台上,望着天上的月亮,与心里的虫母交相辉映。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人类的侦察机已经绕着营地飞行三圈了,每一次都将激光红点对准了伊黎塞纳,却没有攻击他,而是记录下了他的外貌特征。 人类很清楚高等级的雄虫对战场的影响力有多大,更何况在人类的视角里,伊黎塞纳是一只精神力待估量的陌生虫族,必须要防范。 伊黎塞纳无动于衷地看着侦察机,雪白睫毛遮住的是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睛。 他知道人类在扫山,记录母巢星的地形地貌数据,这种举动带来的只会是人类精心策划的战争。 但是无所谓,至少他站在这里,能造成这巢穴里空无一虫的假象。 他不介意成为活靶子。 伊黎塞纳在冬夜里枯坐着,吞着冷风喝着沙子。 不是不累,也不是不困,雄虫也不是铁打的,哪怕S级也有疲倦的感受。但一想到言谕在巢里睡得安稳,想到他柔软的头发,被水汽氤氲过的红红眼角,发.情憋了许久被满足后的平静,这夜就也不那么凉了。 想到祂那一刻,所有防备和警惕就变得突兀,伊黎塞纳忍不住把心情变得柔软起来。 他在怀疑自己。 患得患失,这不像是从来都胜券在握的他,细细数来,却每次都是因为言谕。 伊黎塞纳怕言谕会讨厌这样的自己,所以他苦苦维持着沉着的假象。 在人类里讨生活时,他失去了一切设备,不会说人类的语言,完全失联。 从受人欺压,到重返虫族,一共两千九百二十个孤寂的夜里,伊黎塞纳望着的就是这轮全宇宙唯一的月亮。 那个时候,他希望祂也在看着。 遥隔星河,盼着与祂也有一刻的对望。 那时候心里想的是,虽然他双脚都陷在泥里了,但他得铲除异种,阻止人类,一步一步的,把言谕捧到干净的王座上去。 月亮将伊黎塞纳的雪白长发染凉,言谕不知道他在外面站了多久,如果从他们做完那时候算起,也有五个小时了。 被伊黎塞纳用那种眼神盯着时,言谕也好像能感受到他的情意绵绵。 他的眼神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是被阿加沙气毁了? 还是……次数太多,累傻了? 言谕想,确实很累。 都怪这闷葫芦话太少,什么心事都不说,全靠猜。 言谕是遭不住这湿漉漉的眼睛了,认输了,伸出手,食指卷起他的头发,决定实话实说。 轻声道:“他问我和谁做了的时候,我在想你的名字,伊黎塞纳。” 伊黎塞纳始料未及,纤长睫毛细密地颤抖起来,瞳孔震颤。 言谕朝他淡淡笑了笑,颇为无奈,&a;ldquo;不然呢?除了你还能是谁?你以为我想的是,哦,和他做了好丢脸,千万不能告诉阿加沙吗??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柔光顺着言谕的颈线溜进领口里,衬得那些印子有些狰狞。 伊黎塞纳知道,这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