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都准备好了,然而小虫母一口咬在了大动脉旁边,在错综复杂的血管里准确地找到了费洛蒙发散囊,利齿刺破,皮肤裂开。 晶蓝色的费洛蒙液体溢出,小虫母慢吞吞地吸吮着费洛蒙液体,舒服到眼睛也闭起来。 比起乳奶,小虫母更喜欢吞咽雄虫的费洛蒙。 伊黎塞纳疼了一下,不仅是费洛蒙液体,脖子上也流下了腥甜的血液,他隐忍呼吸,顺着小言谕的后背,任由小虫母抱着他脖子,一口一口吞咽着他的费洛蒙和血液。 “宝宝,慢一点,”他低声说,却因为疼痛,他没有再说话了。 湿润的舌头在他脖颈上舔舐,那种费洛蒙被抽离身体的感觉有些失落不安,让他浑身都细密地颤抖着,却不得不克制这种情绪。 虫母基因喜欢S级雄虫的一切生物体征,有的时候,将虫全部吞吃入腹也很常见,而雄虫的费洛蒙,无疑是虫母最爱的食物。 对雄虫来说,这是虫母爱意的体现,并不是每只雄虫都有用费洛蒙喂养幼年虫母的殊荣,这关键是看虫母喜欢谁的味道。 伊黎塞纳颤抖只是因为被虫母所占有、吮吸、驯服,他被需要,被承认,这是小言谕给他的最有力的回应。 ——祂也喜欢他。 小言谕吸饱了,恋恋 不舍地抬起头,嘴角还有蓝色液体和殷红的血,无辜的黑眼珠盯着他看,眼神纯洁又干净。 伊黎塞纳忍着疼,把他捧到眼前,低声哄着他,“言言,吃饱了没有?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 他的脖子青筋分明,还流着血,顺着白皙的皮肤淌到衣襟上,沾湿一大片布料,微微凌乱的龙须刘海散在脸颊,那模样看上去有些凄美,不过他的表情却是无比餮足,连眼睛里都是阳光的味道。 小言谕是吃饱了,懒懒的依偎着他另一边肩膀,闭着眼睛,困倦地呼吸着,安安静静地,不哭也不闹。 伊黎塞纳拿着哈苏纳递过来的温热湿毛巾擦他的嘴角,又擦了擦自己的脖子,把毛巾放下,他哄幼崽的经验全是从小言谕这儿补习的,当下派上用场,他哄着言谕满殿溜达,不停地用触角震颤,发出哄睡小虫母的低频率声波。 医生们抱着仪器赶到寝殿,被扑面而来的雄虫血液味逼得眼睛都红了,他们带上口罩,给自己打了一阵抑制剂,这才忍住了想扑到伊黎塞纳身上吃了他的冲动。 他们看着雪白长发的雄虫游刃有余的姿势,都觉得不可思议,伊黎塞纳回过头,看见医生来了,轻轻把小言谕放在柔软的被子里,小言谕侧着睡,蜷成一小团,抱着自己的毛绒小尾巴,轻声打着鼾。 医生拿出精神力检测仪,测出言谕的精神力依然和前世一样,是S级,身体的各项指标健康到不能再健康了,细胞发育的速度是正常幼虫的十倍。 医生小声说:“看起来,不出三个月,冕下很快就能恢复到死亡时的年龄了,真是难以置信,无法用科学解释。” 医生们轮流看着小虫母,摸摸他的小手,低声议论,“很难想象,如果冕下就那么去世了,帝国会乱成什么样。” “我会觉得很愧疚,他那么小,却还要保护我们。” “感谢神明,我从来都是个唯物主义者,但是这回,我相信这世上真的有神明存在。” “让他睡吧,冕下……你看他多可爱啊……” 医生们怜爱的看着他,和雄侍们静悄悄地退下了。 不出一夜,帝国每只虫都知道了小虫母出生的消息,为祂担心多日的心情一瞬间轻松,星网上连连爆出热搜,无数虫表达着心疼和喜悦,冕下的牺牲换来了星际各族长久的和平,祂还活着,就是最好的消息。 银河系那边,深夜电脑前的姜云也搜索到了这个消息,电脑桌上熠熠生辉的金牌心理医师奖章倒映出女人欣慰的笑颜,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望着遥远银河系外,想象那里有一只稚嫩的小虫崽,顶着蛋壳,咿咿呀呀地笑着。 是啊,他会在呵护中长大,会重新拥有快乐的童年,没有什么比这个结局更好的了。 姜云对着流星许愿,希望小虫崽会再度成为虫族万众瞩目的王,他值得一切温柔的对待,望珍之,重之。 虫族这边,月落日升,整个帝国都忙碌起来,盼着来看看冕下,而帝宫这边尚且是一片安宁。 雄侍们不愿打扰小虫母休息,新生儿需要充足的睡眠,他们曾亲眼看见冕下夜难安睡那么多年,终于变成了小幼崽,那些没睡的觉都要补回来才行。 小言谕一觉睡到天亮,小小的幼崽也觉得困,好像很久没睡过这么安稳的觉,懵懂的睁开眼,却被眼前毛茸茸的“大玩具”拦住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