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知道自己不该继续停留,楼上的申公豹并不是什么善茬。
直到深夜这孩子还在问他:“能不能杀。”
“小孩子家家不要惦记打打杀杀,多大了?”
“十二。”
申公豹还在啃苹果,但听到这里他噗嗤一声笑出来了,一个十二岁的奶娃娃来跟一个无赖谈杀人?
多少有些荒唐。
“不行?那你出去!”
“不,至少在我讨完债之前,引狼入室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你这奶娃娃还是太嫩了。”
窗外的游人早已散去,男孩也不知道申公豹还在看什么。
明明外面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只有一些梅花可看,但他也不像个会赏花的人。
夜色笼罩下的申公豹似乎没有那么乐观了,笑容依旧挂在他脸上。
但不如白天的自然,或许他是张白纸,站在夜色就是暗。
他笑着指向不周山。
“那是不周山的大旗,小娃娃瞧见了吗?”
“我是龙须虎,不是小娃娃,而且我看不见那个大旗!”
他只有申公豹一半高但绝对能看见大旗。
“因为你没练过夜眼。”
“既然你要去不周山讨血债,那为什么不能帮我一起?”
“因为那血债不算什么,我不急。”
“我急,我要杀了姜子牙!”
申公豹叹了口气走出露台,里屋没有点蜡烛一片漆黑,龙须虎不知道他的目地,直当他是听烦了想去睡了。
这句话从一个孩子口中说出是很令人发笑。
龙须虎也认了便起身进了里屋随手点了根蜡烛,待蜡烛照亮周围,一片影子打在地上。
他一愣扭头看向影子的主人……
本来被供起来的长剑被申公豹取下,他还是一副笑脸不顾龙须虎的怒气塞到他手中笑道:“去吧,我知道你会。”
“我没有自由,我杀不了他!”
“那说说为什么没有吧,正好那些说书先生叽里咕噜的也没意思。”
他靠在墙上等着龙须虎开口。
但他瞥见了桌上的令牌,武林世家里很小的孩子他确实不认识,也没必要认识,但他走南闯北这么久肯定认得令牌。
申公豹皱眉道:“你老子是长耳定光仙?”
长耳定光仙曾经跟姜子牙都是不周山的人,姜子牙是副教主,他是在姜子牙手下做事的人。BIqupai.
因此也积攒了不少财富成了当地赫赫有名的武学世家。
却因为一些矛盾与一向冷静的姜子牙签了生死状。
本要以经验取胜的他却败给一个二十出头的姜子牙,不仅仅是败,这一败就毁了一生。
——他的双臂被姜子牙的双剑砍下,自此便消声灭迹。
此间姜子牙成了残忍的词汇,申公豹也不明白为什么交情不错的两个人会闹成这样,甚至把脾气很好的姜子牙逼到一剑砍断长耳定光仙的双臂。
他初见姜子牙时并不认为姜子牙是这种人。
“那你呢?”
“我被父亲关在这里练剑,他是个英雄我就该为他复仇但他一直说时候未到……”
“自由是你的,外面没有任何人阻止你出去,只要你想,我就带你走。”
大门确实没有侍从,但他还是个循规蹈矩的孩子,长耳定光仙自然是知道他不会私自逃跑。
“今天爹爹来看我了,他说申公豹没动静了,很可能是被他派的奸细打伤。”
申公豹浑身打了个哆嗦。
龙须虎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剑,他也不确定自己做的对不对,长耳定光仙是英雄,可一个英雄为何要背地暗算一个无辜的人?
“你在犹豫?你也是无辜的,不想复仇的话我也能带你走。”
“可是…可是…爹爹要我杀了姜子牙,我是他的儿子,我不能置之不理……”
“你还是个孩子。”
“我是他的孩子。”
申公豹叹气道:“好,听你的,我今晚睡哪儿?”
“那边有客房。”
“听你的。”
自由是你的,外面没有任何人阻拦你。
这句话在龙须虎脑海里来回荡漾,他突然感觉申公豹的话像一只蚊子在嗡嗡叫,他想拍又拍不到,只能任由那种犹豫不决叮咬自己,再任由它汇成一个奇痒难耐的包再挠破结痂。
嗡嗡……
真的蚊子来了,龙须虎愤怒地起身一巴掌拍死了它。
咚咚咚——
“姜子牙你在吗?”
咚咚咚——
无人回应,等他打开客房的门屋内早已空无一人,他看着空荡荡的客房脑子里又响起了蚊子的嗡嗡声。
短短的几节台阶还是太幽深了,黑暗里他好像看见了姜子牙,那个一身紫袍还在淡淡微笑的青年,这人在龙须虎眼里就是一只紫毛虎。
他握紧了剑柄一步步朝着姜子牙走去,寒气笼罩了整个老屋,而姜子牙却依旧没反应,他眼里好像还闪着光真的像一只老虎……
呼吸声越来越近,他走在地上如履薄冰,隐约还能看见哈出的寒气与剑光的寒星。
姜子牙注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