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青年怅然,“做到这一步,事还没了结么?”
伙计无奈道:“西海龙王自然也懂得斩草要除根的道理。”
“花重金雇了不少洪荒上有名的杀手,誓要见到朱雀的脑袋。”
“幸有广成子大侠出手相助,朱雀还是逃出了关,来到漠北藏了起来。”
“那现如今西海龙王又派人过来了?”黑衣青年皱眉道。
“是啊,这次来的人可是大太子敖摩昂,二太子敖荣,以及三太子敖烈,朱雀这下可有难了。”
伙计收下碎银,“有人想杀他,就有人想保他,漠北现在可谓是暗流涌动,客官还是小心点好。”随后弯腰告退。
外面的风越来越紧了。
黑衣青年看着屋外,怔怔出神,嘴里低声喃喃道:“朱雀,好人是不该死的,对么?”
黑衣青年突然觉得杯中的茶水比烈酒还要烈,他索性放下茶杯,重新回到漫天狂沙里。
夜,深了。
残月如钩,月光洒在地上,远处一阵风来,一片尘扬,带着大漠特有的粗犷味。
院子里,石桌上摆着一壶酒。
朱雀一身白衣,就着月色,自饮自斟,颇有萧瑟意,忽然举杯道:“白泽,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叙?”
一道身影悄然浮现,这人眉清目秀,一对黑瞳宛如两潭秋水,深邃沉静。
正是先前的黑衫青年,白泽。
他长身抱拳,夜风吹动了衣衫,沉声道:“朱雀,好久不见。”
朱雀拂袖而起,添满了杯中酒,道:“你我兄弟难得一见,先共饮此杯。”
“好!”白泽爽快的一饮而尽。
朱雀赞道:“白泽还是一如既往,果然痛快。”
白泽放下酒杯,长叹道:“朱雀,可曾悔否?”
院外风影摇曳,树叶渐落。
朱雀淡淡的笑了,“我辈中人行侠仗义,何悔之有。”
“只恨那西海龙王鱼肉百姓,洪荒城被他搞得乌烟瘴气,我却没有机会除恶了。”
“这话不假,朱雀,你是没有机会了,快快受死吧!”院外忽的有人狞笑道。
此人如箭一般冲至院中,手里的重剑映着月光隐隐泛白,白袍飘扬,杀意凌然,朗声道:“在下敖摩昂,还请朱雀借头一用,摩昂感激不尽。”
白泽皱了皱眉,道:“大太子敖摩昂,来得倒是很快。”
他拎起了长剑,“朱雀,我观你右臂有伤,不宜妄动,权且歇着。我虽不才,愿为君荡平前方路。”
“白泽不可,重剑无锋,大巧无工,敖摩昂并非泛泛之辈。”
“其追风剑法在洪荒上名动八方,你快......”
朱雀还未说完,便被白泽挥手打断,“行侠仗义,何悔之有?”
敖摩昂阴森森地笑道:“怎么还有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那你的脑袋我也笑纳了!”
话音落,一道浅白的光芒闪过,和白泽手中的长剑碰撞,两人同时闷哼一声。
敖摩昂难以置信的退了一步,白泽面色平静,巍然不动。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师从何人?”
敖摩昂怒目瞪着白泽,“趟进了这个浑水里,可就脱不了身了,你现在离去,还来得及。”
白泽反手握剑道:“在下白泽,阁下若是现在离去,我不杀你。”
敖摩昂怒极反笑道:“废话少说,你是有些能耐,但想杀我还差些火候。”
“你既然诚心想死,那我也不拦着你了。”
白泽叹息一声,“好良言难劝该死鬼。”
耀黑色的剑光划破了月色,一道亮丽的剑弧浮现,血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下。
敖摩昂神色黯然,颤巍巍道:“好......快的剑啊,这是什么剑法?”
“此乃无相剑法第一式,玄虚无形。”
敖摩昂闻之不再言语,攻势愈加凌利,剑法愈加疯狂,手中挥舞的重剑没了沉雄路数,诡异异常,一串串急促的爆响声,显然将追风剑法使出了极致。
白泽冷然一笑,长剑带着一股破风声呼啸而至,杀意如同实质向敖摩昂袭来。
两道闷哼声同时传来,敖摩昂嗓中含血,哈哈大笑道:“好小子,好一个无相剑法,洪荒上还真是能人辈出啊。”
接着便倒在了血泊中。
朱雀看着敖摩昂的尸身,苦笑道:“洪荒上多少好手都想要我朱雀的项上人头。”
“真不知那西海龙王究竟许了什么好处,引得无数人趋之若鹜。”
他声音沙哑,眼角忽的有泪划过。
白泽宽慰道:“朱雀不必难过,眼下大仇未报,还是先好生修养罢。”BIqupai.
朱雀点了点头,道:“白泽,这次多谢你出手相助,在下没齿难忘。”
他负手凝望着残月,叹了口气,“可我实在不愿意我的朋友走上这不归路,你还是走吧。”
“这天下之大,区区一个西海龙宫能有多大的势力?”
“杀了便是,不归路又待如何?那狗东西一日不除,那洪荒的各方生灵可有前路?”
白泽寒声道。
“我父亲曾经说过民不与官斗,我们有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