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就被人一拳锤倒在地,鼻血狂飚。
他捂着肿起来的左脸、带着两条面条泪呜呜咽咽的解释“真的跟我没关系啊弥弥学姐,还有呜呜呜,我明明记得顺平你在离我最远的地方跟熊猫学长对练呢啊,到底是怎么突然出现揍我一拳的啊,下手也太重了吧”
虎杖悠仁右脸忽然冒出来一张大嘴,高声大笑着。
虎杖悠仁一巴掌拍过去,结果那张大嘴很快就消失了,他结结实实地一巴掌打中了自己,没肿起来的那半张脸也很快高高肿起来了。
吉野顺平对此充耳不闻,他大口喘着气,看一眼自己发颤的、染血的拳头,本能地抬起眼,朝弥弥的方向看去。
便见弥弥依旧站在原地。
正没什么情绪地盯着自己的手心看,然后一点点地用裙摆将手上的口水蹭掉。
他没由来的心脏微缩。
第一次见到弥弥学姐的时候,她明明那么肆意张扬却又温柔,笑起来的时候无忧无虑,好似没有任何烦恼能左右她的情绪。
可等到再次见面,一直持续至今。
这么久的时间,这么多次的会面,他已经不记得看见过多少次弥弥学姐这幅染满雾霭的模样了。
即使在众人面前有过很多次开怀的笑,也让人无法真正感知到她开心的情绪。
他回忆起昨晚喊住弥弥学姐之后,不知纠结了多少个日夜才终于鼓住勇气喊出的那句话
“弥弥学姐,跟我一起离开咒术界吧。”
老师那个年龄,什么才是适合他的
弥弥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欢欢乐乐地被这个问题安乐死了,除此之外,已经腾不出任何的余力来思考其他了。
她甚至连自己的训练对象是怎么从虎杖悠仁换成熊猫的都不清楚,也完全不清楚体能训练课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她又是怎么被熊猫推搡着来到他的寝室听他新歌的,直到肩膀被拍了好几下,她才稍稍回神。
熊猫一脸困惑“弥弥,你咋了问你话呢,这首歌你觉得怎么样还有,过几天就你生日了,刚才问你想要啥礼物,你咋也一句话都不说捏。”
弥弥盯他脸看。
熊猫感觉心里毛毛的,战术后仰“哦豁,怎么这么看着我,你的作业我昨天可是帮你写完了啊。”
弥弥起身就走“我先回去了。”
身后传来熊猫的喊声“我的问题你一个都没回答啊”
弥弥吹着口香糖、双手插兜着站在宿舍大厅,出神地看着不管是什么饮料全部都变成热饮款的饮料自助贩卖机。
做出这种事的,只可能是那个人。
该说什么好呢。
她吹出的蜜桃味口香糖炸开,糊在她嘴上。
她的所有心思、所有想做但还未实施的自暴自弃的想法,全都被他预料到了,然后提前做出应对措施。他就像神一样,在他面前,任何低劣幼稚又或是自以为藏的很好的小心思全都会无所遁形。
真卑鄙。
她掏出手机,拨通辅助监督的电话,想问问有没有任务。
可电话连续拨打了四五个,都先是无人接听。
心脏被莫名的烦躁和火压得死死的,弥弥头炸到几乎要摔手机。
但这个手机里有很多珍贵的照片,她舍不得,忍了好久才将手机塞进口袋。
就在她心底的怒火无处发泄时,一道很轻的、很沉静的嗓音却从宿舍大厅的角落里传来。
“弥弥同学。”
弥弥扭头。
就看到角落里的少年背对着光,他那身显眼的白衣让他即使站在阴暗处也依旧惹人注目。
弥弥下意识眯起眼睛来,坏情绪使她的语气比以往还要不耐许多倍“干什么”
他这次没跟她对视多久,就率先垂下了视线,某种程度上很好地讨好了弥弥“我是来跟你道歉的。”
道歉
他有哪里对不起她吗对哦,他光是呼吸一下就是对不起她
的确是该好好道歉。
弥弥双手环胸,下巴微扬等待着。
他往前走了两步,一点点从阴影处走到灯光下,那张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被明晃晃的灯光一打,更加苍白了。声音一如既往的弱气到什么阿猫阿狗都恨不得上去踩他一脚“对不起,之前那次我不该那样做对不起对不起”
他脚步很轻地靠近过来,将两个包装袋递到弥弥眼前。
“还有这些,是赔礼。”
弥弥注意到,这两个是乙骨忧太从昨天早上就拎着的包装袋,看不见里面,但能通过包装袋分辨出来。
其中一份是拉面;
至于另一份,是她最爱吃的那家甜品店的包装袋。
弥弥看似好脾气的接过来,打开包装袋之后就开始挑拣四。
“这个拉面都黏在一起了啊,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