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虞:“十万两就十万两!你是阁主,也算有些身份在,倘若开价低了,倒显得我眼光差。”
前世她掏心掏肺地对别人好,换来的却是惨痛的代价,今生她不想再那么累了,她要取悦自己,这十万两,就当她买个开心。
祁宴舟眼底的诧异一闪而逝,刚要开口,沐晚虞就起身往包厢外走,回眸冲他露出明媚的笑颜。
“不出三日,我定会将十万两送来殷台阁,阁主好好等着吧,别瞎跑。”
撂完这话,她头也不回地潇洒离开。
祁宴舟看着沐晚虞洒脱的步伐,眼神闪过不悦。
她买米粮的钱都是跟他借的,何况将军府那一家子没用的东西,天天吃她的,喝她的,怕是早就被掏空了,哪里有钱养他,还是十万两?
这么想着,他笑容邪肆,不屑的嗤笑。
“痴人说梦。”
沐晚虞回府以后,没先琢磨着怎么弄钱,毕竟她心中早有了主意,就只盘算一下将军府现如今的营收情况。
时隔两辈子,她有点记不清眼下将军府的情况了。
她的手边摆着两摞账本,都是将军府这两个月来,名下商铺的收支和府内开销。
一旁候着的李账房满脸不爽。
夫人从前都不怎么查账的,只是会看总额,妇道人家,看
这一堆账本,不知道要看到什么时候。
偏偏要他等着。
下一刻,沐晚虞就从账本中抬首,“城西的肉铺比起上月,每月收成多了百两,城南的丝绸铺收益也有提高……这两月进账还算不错,比起府中刚出事那会儿,总算是小有盈利了。”
闻言,管账的人瞬间震愕地张大了嘴,“夫人,这里这么多账本,您一下就算出来了?”
都没看见她打算盘呢。
沐晚虞美目盼兮,“心算呀,李账房管账多年,怕是要比我厉害得多,我就核对一下,这数目可对?”
李账房脸上腾的露出羞愧之色,点头如捣蒜,“对,都是对的。”
没想到,夫人竟然这么厉害,居然还会心算,这些账本,他足足打了一天的算盘呢……
怀玉瞥见李账房震愕的神色,骄傲地翘起下巴。
夫人当然厉害了,也不想想夫人的爹爹是谁!
沐晚虞荣辱不惊,“既是对的,那就拿回去吧,今日辛苦了。”
李账房忙不迭抱起账本,“这是小的分内之事,应该的。”
他出门前有些恍惚,总觉得现在的夫人很不一样,但又说不上来到底哪儿变了。
等李账房走远了,怀玉忙兴奋地朝沐晚虞扑去,“夫人,您简直是奴婢见过最最聪慧的女
子!”
“就你嘴甜。”沐晚虞揉了揉她的脑袋,却忽然想起从前。
她的心算都是爹爹教的,若爹爹知道当初那个“逆女”已然成才,前世还靠一己之力,做到了京都首富的位置,想必也会欣慰吧。
只可惜,前世她的路越走越歪,原想着等一切安置妥当后,就回家看看的,可惜她还没离开京都,就被宋望峥送给太监,自戕而亡……
“夫人?”怀玉见沐晚虞又走神了,忙不迭唤了句,“您怎么了?”
沐晚虞回神,浅笑摇头,“无事。”
她不会被前世困住脚步,今生大仇得报后,她要立即启程,回到她的家,回到她日思夜想的爹爹身边,好好尽孝……
“好吧。”怀玉忽然道,“对了,夫人,这两日,两位少爷的情况,奴婢都记下来了。”
“您对二少爷本来就好,这两日,老夫人还天天陪着二少爷,宠爱有加,他快活的都能飞起来了,一直吃吃喝喝玩玩。”
“猜到了。”沐晚虞凉笑,“无涯呢?”
怀玉叹了口气,“大少爷就可怜多了,不仅学习刻苦,每日都要勤读到三更天,还要练字,学作画,十分认真,听婢女说,大少爷偶尔有空,还会帮着她们干活儿呢!”
“您说,这人与人之间
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沐晚虞眼神幽幽,“望峥,给他多说一下好玩有趣的,不要有任何苛责,至于无涯那孩子,小小年纪,倒是沉稳好学。”
“怀玉,你呆会将我算账的稿纸,都丢到无涯那去,但要告诉下人,都是无用的废纸。”
怀玉瞬间心领神会,“奴婢明白了,必定好好处理!”
交谈间,齐嬷嬷就派人传话来了。
“夫人,老夫人的外甥女已经接回来了,此刻就在正厅等着,请您过去一趟。”
沐晚虞勾唇笑了,“我这就过去。”
没想到她的好婆婆这么急不可耐,这么快就曲芙接回来了,那好戏,也该开锣了——
很快,沐晚虞和怀玉就到了正厅。
沐晚虞瞧见诸多人在场,金老夫人坐在主位,左手边挨着吃糖的宋望峥,右手边那个扎着丸子头双髻,是宋玉姚。
而二夫人孟氏,一袭青色春衫就坐在一旁,温婉的笑,对面坐着三夫人,也是笑眯眯的,看起来和谐的不得了。
沐晚虞心中冷笑一声,真是好一屋子满怀算计的人,唇角勾起温柔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