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脸色顿时又难看了几分,曲芙忍僵硬着脸色,不敢再拒,“没有没有,嫂嫂多虑了。”
宋望峥瞧瞧沐晚虞,又看看曲芙,不开心的扁嘴。
爹爹没有死啊,为什么夫人总说亡夫?
三夫人和孟氏没有开腔,宋玉姚眼里的鄙夷溢于言表。
“大嫂,你都是九千岁的枕边人了,寡妇不是寡妇,你送的东西狗都不要,又何必咄咄逼人,硬要曲芙接受你的恩惠。”
那晚沐晚虞将她送去祁宴舟那,幸亏她聪明,半路跑了躲过一劫,可事关名誉,她终究没拿这事说出来,不代表会让沐晚虞好看!
厅中的气氛蓦然一僵,众人的脸色瞬间精彩。
老夫人瞪了宋玉姚一眼,重重的咳了一声,“玉姚,怎么跟你嫂嫂说话?”
再嫌弃沐晚虞脏,也不能当着面说出来啊。
沐晚虞漆黑的眸子一冷,勾唇笑了。
前世,她总念在一家人的份上,对口无遮拦的宋玉姚多有忍让,现在,不必客气。
“玉姚说的也对,当初二房遇难,差个人去跟九千岁求情,现在琢磨,你明明比我好看,也不是寡妇,不晦气,更合适九千岁的口味。”
“你放心,明
日我就去跟九千岁说一声,让你前去伺候,兴许二叔明日就出来了。”
孟氏的脸色倏地一变,宋玉姚猛然站起,羞恼开口,“沐晚虞,你什么意思?!”
没想到沐晚虞当着老夫人的面,都敢说将她送人,沐晚虞怎么变成这样了?
金老夫人皱眉,“晚虞,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那九千岁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玉姚要是去了,怕是得被他拆骨入腹,等你二叔从牢里出来,你怎么给他交代?”
沐晚虞讶异地张张嘴,委屈道,“母亲当初不是说,只要能保住二叔,什么都可以退让,难道现在又觉得人得洁身自好?”
金老夫人被噎得脸红脖子粗,“你,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已经做出牺牲,就别再让你妹妹也去入那狼窝了。”
沐晚虞深深叹息,“晚虞知道母亲对二叔格外关照,没想到对玉姚也是如此关切,要不是二婶还坐在这里,晚虞当真以为,玉姚是母亲的亲闺女了。”
话落,气氛陡然将至冰点。
三夫人拿着手绢掩唇看戏,而不苟言笑的孟氏则眼神一沉,隐忍地攥紧了衣袖。
而老夫人恼羞成怒,一口气险些没喘
上来。
“放肆,你怎么如此胡言乱语,明知你公爹死的早,二房是你公爹最疼爱的弟弟,玉姚更是你二叔的独女,我额外帮忙照顾些,有什么不对!”
沐晚虞的眼眸毫无波澜,面上却一副懊悔模样。
“母亲息怒,您识大体顾大局,是晚虞说错话了。”
她越是性子温软,金老夫人就越气闷,像是重重一拳砸到棉花上不痛不痒,心里憋得慌。
这时,三夫人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行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吵的。”
“况且这里还有‘外人’在,你们这副样子,岂不让人看了笑话?”
外人?
曲芙像是被人剜了一刀,又不能发作,只能僵硬地笑笑。
宋玉姚恼的很,不愿再同沐晚虞讲话,闷闷地坐了回去。
老夫人恨恨瞪着三夫人,“什么外人?曲芙是我的外甥女,从今日起就要住在此处了,方才不还说的好好的么?”
三夫人不愿意跟老夫人多纠缠,冷哼一声也坐下。
沐晚虞收养了两个孩子就算了,如今将军府又多了张嘴,他们这些宗亲如何能愿意?
相较之下,孟氏和宋玉姚就好说话多了,“但听老夫人安排。”
金
老夫人旋即看了沐晚虞一眼,等她发话。
沐晚虞上道,“妹妹,从今往后,你就住将军府了,你也真是可怜,全家都死绝了,只剩你一人,也别太难过,好好活下去吧。”
话落,金老夫人和曲芙的脸色顿时一变,铁青不已。
总觉得沐晚虞在变着法的骂她们!
旁边吃东西的宋望峥倏地噎住,“咳咳……”
老夫人赶忙帮望峥拍背,“哎哟,怎么吃的这么急?”
曲芙下意识跑上前,关切道:“没事吧?”
宋望峥压根不敢多看曲芙一眼,仰头对老夫人道,“祖母,望,望峥没事,就是有些干,呛着了。”
他和爹娘都活得好好的,才没有死绝呢!
沐晚虞冷眼看着这三人,忽然讶异道:“方才我没注意,现在曲妹妹和望峥站在一起,居然有几分相似,想来你也是因为亲切,才这么关心这孩子的吧?”
众人立即打量起曲芙和宋望峥,尤其是三夫人的目光,来回扫视。
“不说不知道,一说起来,还真有点像。”
要不是未出阁,还以为这是曲芙的私生子呢!
不过,才刚进府,就对将军府的养子这么好,莫不是想攀高枝?
众
人对曲芙的好印象,顿时消失的干净。
曲芙的俏脸倏地惨白,意识到自己坏事了,忙不迭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