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眠不敢多说,“主子,现在该怎么办,是否需要属下去处理?”
“毕竟……将军夫人也算是挂在您名下的,要真是被那位弄死了……”
祁宴舟慢条斯理地上药包扎,俊脸上满是令人揣摩不透的神色。
“什么都不用做,静观其变。”
沐晚虞和怀玉被送回了将军府,特意走的后门。
“夫人,咱们为何不从正门回啊?”怀玉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沐晚虞淡声道,“自然是避开某些麻烦。”
左侍郎已经死了,她的好婆婆现在怕是急着要她去祁宴舟那,确认二叔的情况。
怀玉长长地“哦”了一声,路过后院的时候,忽然扯了扯沐晚虞的衣袖。
“夫人您瞧,那不是望峥和大少爷吗?”
沐晚虞顿住脚步,抬眸看去,就见两个差不多年岁的孩子正站在院中,似乎在吵些什么。
宋望峥一身锦衣,站在无涯的面前,小胖脸可爱,神色却十分嚣张。
“野小子,今日的课业你要快点写完,本少爷还得去跟祖母吃点心呢!”
见无涯点头,他又从怀里摸出个物件,在无涯的眼前晃了晃。
“瞧见没有,这玉佩可是将军府的传家宝!祖母说,以后府里最好的东西,都是我的!”
“不仅祖母喜欢我,母亲也很宝贝我,什么好的都往本少爷院子里送,而你就是个野小子,在这府里,顶多能当本少爷的小弟!你要是不听话,我就让祖母不给你饭吃!”
无涯一身素衣,眼泪汪汪,“不要,不要不给无涯饭吃,无涯都听少爷的……”
望峥顿时满意了,“这才乖,好好当本少爷的狗吧!”
怀玉见状气愤
不已,“这私生子简直太过分了,小小年纪就知道如何仗势欺人,果真上梁不正下梁歪!”
“夫人,咱不能袖手旁观!”
沐晚虞语气幽幽,“你以为我现在出面帮了无涯,无涯的处境就能好?”
怀玉一愣,“那夫人不帮大少爷,其实是在暗中保护他?”
沐晚虞没有回话,瞧着无涯老实巴交的低头写字,目光微深。
这孩子不争不抢,如此隐忍,小小年纪就如此识时务,懂进退,要么他真是个窝囊包子,不敢惹任何人,要么,将来必大有作为……
“回吧。”
主仆刚要转身离开,宋望峥忽然瞧见了她们,稚嫩的小脸一下慌了,不小心打翻了旁边的花瓶。
“啪”的一声!
花瓶应声倒地,清脆响亮,沐晚虞脚步一顿,转身看了一眼后,朝无涯他们走去。
旁边伺候的两个丫鬟迅速跑了过来。
“二少爷,您没事吧?”
“天啊,这花瓶可是老夫人最喜欢的,价值千金,现在居然被打碎了,这怎么交代?”
无涯还没说话,望峥倏地哭出来,短胖的小手指着他。
“母亲,是他,他将花瓶给打碎了!”
伺候无涯和望峥的丫鬟,也都异口同声地指责无涯,“大少爷,你今日犯的可是大错!”
“这花瓶,乃是老将军得皇上亲赐,你身为将军府的嫡子,竟如此调皮捣蛋,夫人,您说是不是该惩戒一番?”
无涯站在一旁,无措的道:“母亲,我……”
沐晚虞已走到跟前,扫了众人一眼,平静道,“将军府中的一草一木都不是平白得来的,今日花瓶被你打碎了,无涯,你该好好面壁思过,三
日不得用膳。”
望峥的眼里闪过小得意,无涯则委屈的绞着小手,怀玉惊诧,“夫人,这罚的是不是有些重了?大少爷才六岁……”
沐晚虞声音冷淡,“三岁看老,六岁已经懂得很多了。”
说话,她话锋一转,“不过,念你初来乍到,无涯,我可以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
望峥瞥了无涯一眼,料定这胆小鬼不敢说,无涯浑圆黢黑的眼睛抬起,定定的凝视着沐晚虞。
“母亲,花瓶不是我弄碎的,是望峥方才打翻的。”
“你,你瞎说!”望峥立马急了,心慌不已,“母亲,我没有!”
无涯却盯着沐晚虞,委屈的都红了眼眶,“母亲,方才我一直在练字,真的是望峥摔碎的花瓶……”
沐晚虞的目光没有离开过无涯。
“抬起手来。”
无涯听话的抬起手,众人一下就看到他沾满墨迹的小手。
沐晚虞道:“怀玉,检查这地上的碎片,看看上面有没有墨渍。”
怀玉双眼一亮,立即照做,“是,夫人!”
完了完了!
望峥的额头上都冒出汗了,害怕又着急地看向那两个丫鬟,丫鬟们也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其实她们刚刚都看见了,是望峥打碎的,但以为这事能糊弄过去,没想到沐晚虞居然会让无涯解释,这可怎么办?
无涯耷拉着眼角,安静的一言不发。
很快,怀玉就回禀道:“夫人,碎片上没有墨迹,不是大少爷打碎的。”
望峥闻言,顿时又怕又慌地哭起来,“母,母亲,花瓶的确是,是我不小心打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