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敢进屋,扭头走了。
而屋内,祁宴舟看着满脸不悦的沐晚虞,易容后的俊脸多了几分邪冷。
“虽然本阁主和你有约在先,但你最近不请自来的次数也太频繁,已经影响到本阁主了。”
晚上陪她玩玩也就罢了,白日里他可没那么多闲情逸致,再烦他,就直接拆穿了事。
沐晚虞看着他熟悉又欠揍的俊脸,坐了回去。
“我找你,是要跟你再做买卖,又不是晚上养你的事情。”
祁宴舟漆黑的眼底划过一抹深意,薄唇扬起不可一世的笑。
“什么事,是又要掺沙子施粥,还是夫人大发善心,又想出什么‘救济天下’的善人之举了?”
沐晚虞瞥他一眼,莫名觉得他在嘲笑她的善举。
“在能力范围内做好人有什么不对,你可以不做,但你不该嘲笑我。”
他高挑眉头,没吭声,她又转了话题,“我知道你是买卖情报的,不知道吃官粮的人,你有没有熟识,好帮忙干活的?”
祁宴舟懒洋洋地撑着下颌,“自然有,你想干什么?”
沐晚虞就知道这厮相识的人肯定不少,开门见山道。
“我有部分田地,被人暗中转到了外人名下,之前我让怀玉去收回地契,但始终有流程卡着,我想请你,尽快帮我把事情办好。”
说着,她将地契递到祁宴舟的面前。
祁宴舟看都没看那地契一眼,似笑非笑地盯着沐晚虞,“夫人又想让本阁主白干活?本阁主从
不做亏本买卖。”
沐晚虞生怕他又像上次一样亲她,赶忙道:“这次没让你白干,只要你办妥了,我会给你额外的报酬。”
祁宴舟瞧她心虚害怕的模样,心中满意。
“有钱可赚,本阁主自然可做。”
“不过,将军府之前风雨飘摇,全府上下都吃不上饭了,这些田地你那时不过问,现在突然说要拿回去,是不是有点奇怪?”
那也要她那会知道才行。
沐晚虞眸色冷郁盯着他。
“在商言商,我付你报酬,你老实干活就行,问那么多做什么?”
祁宴舟的舌尖顶着腮帮,倨傲地坐回去,双臂交叉于胸前。
“说完了?”
“干什么?”
他嗤笑,“江如眠,送客!”
候在门口的江如眠闻言一个激灵,赶忙推门进屋,朝沐晚虞恭敬的行礼,“将军夫人,请吧。”
沐晚虞顿时气乐了,看向祁宴舟。
祁宴舟懒洋洋地倚靠在椅子上,态度显而易见。
他狂,沐晚虞也不是第一次见识了,忍他。
“行,今日这笔账我记下了。”
“交代你的事情,记得办好!”
她扭头气冲冲地离开,江如眠刚要跟上去,就被女人转头呵斥。
“别跟了,我自己能走。”
江如眠:“……”有时候就很无助。
感觉主子跟夫人,越来越像夫妻了。
祁宴舟在窗边看沐晚虞出了殷台阁,修长的手指掩了掩窗户,这才将桌上放的地契缓缓摊开。
江
如眠看了眼,嘀咕道,“贺行章……”
“这田契、地契上写的名字,怎么是个陌生人,将军府那群黑心肝的白眼狼,竟也舍得把偌大的财产转到外人名下?”
祁宴舟漆黑的眼底晦暗不明,“陌生人?未必见得。”
“此事,交给言蔺处理。”
言大人?
江如眠诧异,没想到主子竟然动用这么大的关系,“属下明白了。”
很快,沐晚虞就收到通知,去酒楼拿地契。
她只身前往,一眼就瞧见了两个陌生又熟悉的脸庞,一个是侍卫,一个是言蔺,他笑容灿烂地招呼她,虽已是不惑之年,却一身硬朗,红光满面。
沐晚虞惊诧的看着他,“言大人?没想到,居然是您在帮我办事。”
她前世在祁宴舟的府里见过言蔺,还吃过饭聊过天,是京中极为有名的大官,贪财,但不贪污,会干点私活赚钱,为人亲和,算是个好官。
没想到阁主居然找上他帮忙,也不知砸了多少银子。
言蔺的侍卫面不改色的看着她。
而言蔺乐呵呵道,“夫人不必拘谨,回收田地的手续已经办妥,全都转到夫人名下了。”
说着,他将地契悉数递到她的面前。
“这些都是重新署名后的地契,您过目。”
“这么快!真是多谢大人了!”沐晚虞简直高兴死了,忙接过来仔细瞅了瞅,的确是全部挪到她名下了。
这事办的也太顺遂流畅了!
言蔺又笑眯眯的道,“夫人,
咱坐下用膳吧?”
沐晚虞当即落座,以茶代酒敬他一杯。
他豪爽喝下,沐晚虞也一饮而尽,加了两筷子酸菜。
她才惊觉,这满桌的饭菜都是她能吃的,奇怪,他前世最喜欢吃鱼了,今天居然没点鱼?
也幸好她没点鱼,不然她怕是要吐,正想着就听他乐道:“瞧夫人面若桃花,精神气不错,咱也守寡三年了,不知可有瞧上的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