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肖聿重的住处，当然是另外一橦别墅，之前常住的那橦因为黎书在那里跳楼，肖聿重再也没有回去过。 辛语也是第一次踏进这橦别墅，比之前那橦还要豪华阔气。 “叔叔家好漂亮！”小不点一进门就感觉像进了皇宫一样，小脸上满是惊叹。 肖聿重看着她小脸上写满了吃惊，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本这一切都属于她，可因为父母的原因无法光明正大拥有。 “喜欢吗？叔叔送给你。”他笑着说。 “可以送的吗？”小不点不敢相信地仰头看他。 “不可以要！”辛语脱口而出，心里越发的慌了，“表叔，我知道你喜欢小不点，但也不能送如此贵重的礼物——” “我送什么，送给谁是我的自由，你管得着吗？”肖聿重冷淡打断她。 “我是她妈妈，当然管得着。”辛语硬声说。 “我若是硬要送，你想管也管不着。”肖聿重同样硬气。 辛语：“……” 是，他权势滔天，哪里管得着他！ “要想管我，得做我老婆！”肖聿重又加一句。 辛语不屑地扯了下嘴角：“不见得做了你老婆你就会听话。” 肖聿重：“……” 是他没话找话说，自己找难受。 这时候门外响起说话声，唐起渊夫妻带着一双女儿来了。 “去跟妹妹玩吧。”肖聿重伸手摸小不点，笑着说。 小不点欢呼着跑出去。 辛语也跟着转身要走，却被他一把抓住，并往楼上走，她挣扎着：“肖聿重，你干什么？松手！” “不是表叔么？”肖聿重阴沉沉反问她，“我得跟我的表侄女好好谈谈，叫前夫表叔是什么感觉。” 辛语意识到他想干嘛，生气道：“你有病吗？这是事实，又不是我编出来的！” 肖聿重却不说话，只是拉着她迳自上楼：“我有点不舒服，你是医生，给我诊诊。” 楼下，唐起渊夫妇进来只看见他们消失在二楼转角处的背影，像是明白了什么的对视一眼，当不知道的带着三个孩子玩。 陆雲则进厨房，找起厨餐和食材，准备动手做跨年美食。 楼上，肖聿重将辛语拉进房间，反锁，目光逼视着她：“说吧，那个人不是项之年又是谁。” “知道了你又能怎样？”辛语被气得故意刺激他，“你都没多少日子了，管那么多做什么？还不如趁着还有时间，还不如趁着有时间多做些有用的事情！” 都没多少日子了……如今她竟能对他说出口这种话了。 肖聿重看她的眼神满含伤痛，抓她上来质问的想法也改变了，眼神缓缓自她肩头越过，落在她身后的落地窗外，窗外的夜空满天烟火，玻璃上影映着它的绚烂。 下一秒，他抬步走向床。 辛语没有回头，听着他脚步声里的心情变化，嘴角略微抿了下，心里自问自己刚刚说的话过分了吗？ 可他也对她说过过分的话，她说过分的话只是为了不跟他独处。 “过来帮我号一下脉。” 肖聿重沉重的话语自身后响起，辛语回过头去，见他已经平躺在床上，一转眼就成了一副没有生机的样子，心下一下子有些慌了，快步过去在床前蹲跪下。 闭着双眼的肖聿重感受着手腕上的温度，心情竟平静了下来，可是却感觉彼此相距遥远。 阿语…… “没什么大碍，好好休息。”辛语号完脉，低声说，并起身替他盖好被子，“我下去了……” “能不能不下去？”肖聿重睁开眼看她，“坐在窗边，陪陪我。” 窗外是烟花，他希望今年的最后一天，能和她一起迎接新年。 “他们还在楼下，你身为主人难道就这样失礼？”辛语问他。 “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自己人。”肖聿重和唐起渊是兄弟相称，到了对方家里都是跟回到家一样熟悉，根本不存在需要招呼一说。 “如果你是作为女主人招待他们，我当然不会拒绝。”肖聿重又加一句。 这句话，打消了辛语要下楼的想法，走到窗前的沙发坐下，背向着他。 肖聿重望着她纤细的后背，心里思续万千。 房间里很安静，外面的烟火声声势浩大，声声入耳。 “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肖聿重蓦然问出口。 但因为对面在放烟花，声音过大，盖过了他的话，导致辛语没听清前半句，只听见后半句，可她不想回应，因而直接当作没听见。 时间分秒过去，辛语坐得有些累，便起身走近窗边，仰头望外面密密码码都是烟花的夜空，而楼下的庭院里，陆雲带着小不点在玩烟火，她忍不住弯唇笑。 床上，肖聿重睡了过去，绽放的烟火隐约照亮他沉睡的脸庞。 辛语终于回过头，看见他睡着了，不由得沉舒口气，轻手轻脚地离开，关灯后关上门。 黑暗的房间被烟火一阵阵照亮，却照不亮肖聿重此刻想要醒来的梦。 “五！四！三！二！一！新年快乐！” 跨年的最后几秒，辛语和小不点及唐起渊陆雲夫妇一起倒计时。 最后一秒一过，夜空的烟花更加热闹，争相绽放，像在比谁开得最耀眼。 二楼昏暗的落地窗前，肖聿重站在那里，俯望着下面笑得开怀的心爱女人，满心悲伤，心脏止不住地痛。 这时候赵磊的电话却打了进来。 他接通电话：“新年好赵特助，辛苦你继续为公司服务了。” 赵磊笑言：“新年好，肖总，为公司服务是我应该做的。新的一年，希望肖总早日康复。” “谢谢。”肖聿重低哂，“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 “那边已经确定，是季青梅推黎书坠楼的，不知道季青梅从哪里听来的风声，逃了。” 闻言，肖聿重垂眸看楼下的笑得如花的女人和孩子，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