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岭呵呵一笑:“别站着呀,翊儿,你也坐下,和你的舅母聊聊家常,这么长时间不见,定然有很多话要说。林兄,我们去书房,今天晚上我们可要好好地喝一杯,不醉不休。”
临走的时候,林若莱还不放心的看了白芙翊一眼,在这一眼中,白芙翊察觉到了关心。
这种感觉让她的心里,也觉得暖暖的。
所以的一切,她心里都已经有数了,白长岭对舅舅的态度这么殷勤,不外乎一种结果,那就是舅舅的官位,比他高,他想仰仗舅舅,让舅舅帮他,让他的仕途更进一步。
之所以,现在她能得到这么好的待遇,周月英母女也没有找她麻烦,全都得益于舅舅。
果然什么虎毒不食子,还是她想太多了。
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周月英率先开口:“张姐姐,不如我们去院子里坐一会儿吧?”
白芙翊当然知道周月英想干什么,无非就是打着她的旗号,和舅母攀关系?
这一对夫妻,还真是臭味相投,白芙翊才不会让他们称心如意,像白长岭和周月英这样的人,需要别人的时候,就把别人当祖宗,一旦成功了,没有利用价值了,就会一脚把人给踹了,典型的卸磨杀驴。
白芙翊立刻上前挽住张婉清的胳膊,在她还没有同意的时候,抢先开口:“舅母,不如去我的院子坐坐吧,正好我也有一些体己的话,想和舅母说。”
对于白芙翊的要求,张婉清当然不会拒绝:“那感情好。我正好也想看看翊姐儿住的地方怎么样了,回去和你舅舅也有个交代。”
周月英脸上带着尴尬而又不是礼貌的微笑,心里头早已经恨不得狠狠地教训白芙翊一顿了。
这丫头,肯定是故意的,还说什么体己话,分明就是不想让她跟上去,也不知道这丫头会不会暗中使坏。
毕竟现在的白芙翊跟以前的草包,也完全不一样了。
目送白芙翊他们离开后,周月英气急败坏的对身边的丫鬟翠屏吩咐:“去,让人盯紧大小姐,搞清楚他们说了什么?”
翠屏应声,退下。
张婉清也是聪明人,一来到白芙翊所在的落霞苑,就让丫鬟们在门口等着,她知道白芙翊肯定是要跟她说什么?
白芙翊默默地观察,不得不露出佩服之色,看来这位舅母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舅母,想必你也猜到了,那外甥女就有话直说了。不论我父亲,请舅舅帮他什么忙,都不要答应他。”
白芙翊说出这样的话,让张婉清倒有几分惊讶,原本以为,她是要告状,诉说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却没有想到他居然说这个。
“为何?翊姐儿你可知你舅舅,为何回京述职的第二天,就来尚书府?”
白芙翊很诚恳的摇头,其实她猜测到一点,但是不确定,所以也不想自作多情。
张婉清叹了一口气:“都是因为你呀。在边关得知你被送到乡下,你舅舅他就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你父亲毒打一顿。他这个人平时是挺粗鲁,但是也粗中有细。今日过来,也是想给你撑腰,定然不会拒绝你父亲的要求,因为这样能让你在尚书府好过一些。”
听到这话,白芙翊的眼眶忍不住红了,虽然她不是真正的白芙翊,但是一个征战沙场的舅舅,为了她,就燃愿意妥协于后宅中的尔虞我诈,这怎么能不让她感动。
“翊儿,何德何能,受舅舅如此偏爱。”
在这一刻,白芙翊是真的很感动,不过她也没有忘记正事。
“舅母,劳烦你转告舅舅翊儿长大了,可以直接照顾自己了,让他放心。至于我父亲提的要求,万万不能答应。”
张婉清十分不解,为何白芙翊如此坚持。:“翊姐儿,你可否言明?要不然,你舅舅那,我也说不服他呀。”
林若莱是个死心眼的性子,认定了一件事,就一定会去做。
她这个做舅母的,要是说不出具体原因,搞不好还要收林若莱埋怨,以为自己是故意见不得白芙翊好。
若真到了那时,她可真就百口莫辩了。
白芙翊见舅母执意追问,叹了口气继续道:“舅母,你可知我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张婉清微微一怔,这个她怎么好评价呢。
还好白芙翊也不是真的要她回答,继续又道:“他是一个自私自利,又狂妄自大的人,在他眼里或许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女儿。今日舅舅压他一头,他不敢怠慢与我。若一朝得势,定然会卸磨杀驴,不把舅舅放在眼里。”
这些事张婉清又何尝不知,早就劝过林若莱了,只可惜他不听,她也不敢多言。
没想到白芙翊小小年纪,居然看的如此通透。:“可若是不应,你爹定然会为难与你,那样你舅舅和我,有于心何忍?”
“非也。”白芙翊摇头,:“若舅舅拒绝,他或许会看我不顺眼,但是碍于舅舅的面上,他也不敢做什么,我顶多就是受点小罪而已。倘若舅舅答应了,他有了和舅舅相平等的官职,又怎么还会把舅舅放在眼里。而我的就会真正的成为弃子,他们不会有任何的顾虑。”
现在白芙翊也很佩服自己了,现在感觉她都快成宅斗专家了。有些事情,果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