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府里敢娶,哪像个正经当家主母的样子,倒像是那些勾栏咳咳,若娶回来日后还不得被勾得早早坏了身子。”
又道“好在咱们哥儿眼里一心只有学业,没见今儿个大房那个老一,一房那几个,还有老一房、三房那几个,一个个眼珠子恨不得全黏上去了,唯有咱们家哥儿没有被那美色迷住。”
尤氏今儿个随六房一道先去了郡主那里拜会,跟郡主一块儿去的,故而没有看到更早之前的画面。
她过去时,儿子已隐匿到了队伍最末尾的位置,一直低着头,没有像旁人那样被美色迷得神魂颠倒。
尤氏隐隐有些得意。
不过,说到这里,片刻后不知想起了什么,到底又有些愁容道“听说,雅儿跟大房那个老大”
尤氏说着,不由有些倾羡道“雅姐儿是个好姑娘,也是,整个府里除了大房那两个哪个能入她的眼,哎,我家哥儿其实也不差,可惜投错胎投到我肚子里来了,连个入场的资格都没有。”
尤氏想起今儿个在戏园子时老太太呵退左右,拉着大公子与雅儿一脸高兴撮合的模样,说不酸是假的,要知道,那可是大俞四大家族的宓家唯一的嫡女,这样的家族若攀上了,岂不是强强联合,将来他们哥儿未来定然一派光明,扶摇直上。
却也知道,他们四房到底人微言轻,在这偌大的沈家,压根出不了头。
好在哥儿还算争气。
曹氏见状,却立马安抚道“太太不用太过苦恼,咱们公子还小了,大房固然有大房的显赫,可咱们四房却也不差,咱们哥儿可是清远有名的神童,在学问上便是大房那两位也不一定比得过他去,就连老夫人还有沈家几位族老都对他寄予厚望,听说几日前的小考公子考得都极好,只要今年秋天的乡试一过公子便是举人了,三年后再进京赶考,若一举得中的话,何愁将来没有机会直上青云,到那个时候,甭说表姑娘那样号的,便是侯爵府的千金,便是那皇家的郡主公主定也是攀得上的。”
曹妈妈一脸自信满满的说着。
尤氏听了,顿觉满腔热血,一脸激动道“也是,不急,不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哥儿的亲事咱们还得慢慢来,急不得急不得,好东西总是后出现的,要跟哥儿十年寒窗苦读一般,咱们都得慢慢熬。”
说着,尤氏瞬间坐不下去了,立马道“厨房今儿个忙活,不知给朝晖院送了汤食不曾,不成,我得亲自去盯着。”
说罢,还不待曹妈妈劝阻,便见尤氏火急火燎从软榻上起了身来,便要马不停蹄朝着西院厨房赶去。
不想,刚走到门口,帘子一掀,竟与儿子撞了个正着。
沈庆满腹心事,有些心不在焉,故而没有留意到帘子的动静,差点撞上尤氏后,立马眼明手快的伸手一扶,忙道“母亲,可有碍”
又忙道“母亲这是要上哪儿”
尤氏不想儿子过来,瞬间面上一喜,连连拉着沈庆的手,笑着道“为娘又不是个泥捏的,哪能有碍,还能撞碎了不成”
又忙高兴地拉着沈庆的手将人止不住上下打量道“这么晚了,怎还来了这儿,娘不是说你读书辛苦,不用日日过来请安么,可是瞧书瞧累了,出来散散眼。”
高兴间,立马拉着沈庆往屋子里走,边走边道“快,里头坐着,娘正要去厨房看汤食备好了没,你来了正好,正好一会儿吃了汤再走。”
说话间,高高兴兴的将儿子招呼进了屋子里头。
没一会儿,厨房里的汤食便送了过来,沈庆闷头一口全喝完了,一滴不剩,尤氏高兴得不得了,拉着沈庆好是嘘寒问暖一遭,不多时,瞧着眼外头的天色,立马将人打发走道“天色已晚,哥儿别在娘这里耗着了,快些回去歇着罢。”
又道“明儿个还要早起,今儿个府里喧嚣,就当放假一日,夜里可不许再熬夜了,当心熬坏了一双眼。”
尤氏苦口婆心的叮嘱着,话一落,便立马起了身,要亲自送儿子出院子。
不想,话说完了,却见一向温顺听话的儿子这日竟坐在八仙桌旁纹丝不动。
尤氏神色一怔,只觉好奇,正要发问,不想,这时只见沈庆像是下了某种重要决心般,忽而噌地一下起了身,随即往后连退三步,一直退到屋子中央的位置,随即弯腰作揖,竟朝着尤氏行了个大礼来。
尤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一大跳,嘴里说了声“我儿这是要作甚“,便要立马过去搀扶。
便见沈庆将牙一咬,不给她任何发问的机会,便一鼓作气一脸坚定道“母亲,孩儿孩儿日前小试得了小考第一名,夫子夫子说孩儿考上乡试轻而易举,若若孩儿中了举子,不知母亲和爹爹可允诺孩儿一桩事情。”
沈庆一向脸皮薄,从小到大,还从未曾向任何人提出过任何要求,此话一落,只觉得厚脸皮做派有失读书人风范。
却仍然一脸的坚定。
不过,一鼓作气地说完这番话后,便见沈庆白净的脸面瞬间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