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不是哥哥对妹妹的感情了,在林安看来,这种感情不仅远超亲情,甚至都不太像男女之情。
王君似乎对阿蘅有一种近乎是变态般的占有欲,认为阿蘅是属于自己的,完完整整地属于自己。
所以,阿蘅碰过的任何东西,也都属于王君。
哪怕是阿蘅随手摸过的小狗,王君也要命人剥|下毛皮来,制作成暖手的软垫,放在身边反复摩挲,似乎这样就能感受到阿蘅指尖的温度。
如此变态的行径,瞒得过别人,但瞒不过吴国公主,这个枕边人。
终有一日,吴国公主发现了密室,闯进去后一眼就看见了阿蘅的画像,见整个密室都堆满了阿蘅的东西,更加认定他们兄妹之间有染。
一气之下,不仅撕毁了阿蘅的画像,更是在密室之中,一通乱砸。还把那个兔子灯,狠狠踩在了脚下。
就在这个时候,密室的门从外打开,王君一身玄衣,缓步走来,地道两旁的烛火忽明忽暗,显得整个人阴森森的。
在看见满地狼藉时,脸色就阴沉下来,尤其看见撕毁的画像,以及吴国公主脚下践踏的兔子灯时,眼眸瞬间就冒出了血丝,很快就烧得通红。
竟猛上前来,一把掐住了吴国公主的脖子,寒声道:“你在找死!”
这一幕令林安心惊肉跳,下意识就屏息凝气起来。脖子都隐隐有些疼了,还伸手摸了摸。
“好,好一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吴国公主咬牙切齿道,“亲兄妹之间,竟做出如此苟且之事!”
林安一听,就知道她要完了。
其实遇见这种情况,最好的方法就是装得大度一些,表示理解,说往后会和大王姬和睦相处。
再拿吴国出来说事,说自己在家如何如何受宠,若是在景国出了闪失,父母亲人定不会善罢甘休。
或者还可以提一提,他们的孩子。
总不能让孩子年纪小小,就失去母亲吧?
一日夫妻百日恩,先打个感情牌,糊弄过去。
反正不管怎么说,先稳住了,苟住小命要紧,等脱困之后,再从长计议。
哪知这吴国公主怒火攻心,竟上来就戳王君的痛处,若是只骂王君,还好一点,可阿蘅就是王君的眼珠子,他的心肝肉,哪里听得了吴国公主左一句狗男女,右一句贱人的?
果不其然,王君寒声道:“我本来顾念着你我夫妻多年,还育有一子的情分上,想饶你一命,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毁了阿蘅的东西,还如此诋毁她!”
卡擦——
竟当场毫不留情地掐断了吴国公主的脖子,鲜血瞬间就从口中溢了出来。
王君手一松,望着瘫倒在地的尸体,眼里没有一丝感情。
林安见状,更加确定晏陵不是此人的孩子了。
人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还有什么,上梁不正下梁歪。
师尊这般品性高
洁之人,怎么会有如此心狠手辣的父亲?
绝对不可能!
这些画面定是顾西川搞的鬼,都是假的!
目的就是让晏陵得知这一切后,羞愤难当,无颜再苟活于世!
“师尊!不要相信眼睛看见的!”林安赶紧道,“这些都是假的,不是真的!”
师尊千万别中了顾西川的诡计!
晏陵死死盯着画面中,男人的面容,低声道:“你觉得,我与他像不像?”
“不像!一点都不像!”林安看了几眼王君,又看向师尊,违心但故作镇定地道,“真的不像!”
“其实,是像的。”晏陵的声音十分沉闷。
确实是像的。
鼻子,嘴,还有脸型,几乎一模一样。
行事作风,也同晏陵颇像。
晏陵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寻常一直压制而已。
若他不是堂堂剑宗的仙君,不是正道修士,他或许比魔头还要魔头。
“……就算像,也在情理之中啊!”林安又道,“外甥像舅,有什么不对?”
晏陵苦笑。
眼前的画面又在不停旋转,之后定格在了宫殿内。
“王兄,嫂嫂怎么就突生恶疾了?之前我见她,明明还好好的。”阿蘅将孩子哄睡后,便来到了王君身边,见他孤独地坐在台阶上,早已经摒退了宫人。
落寞的身影竟然还有些憔悴可怜,阿蘅顺势坐下。
“她原先就不适应景国的气候,怀孕之后,时常身体乏力,嗜睡心悸,生下孩子后,身体更加虚弱,一直小心调养着,可总也不见好,如今更是……”话到此处,长长叹了口气,王君怅然道,“我与她夫妻多年,一直相敬如宾,又育有一子,如今她骤然薨毙,我心里也不好受……”
林安:呸!渣男!
即便是政治联姻,可不管怎么说,人家也给他生了个孩子,怎么可以这般不留情面,直接将人杀了?
还故作姿态,在阿蘅面前装可怜!
太坏了!
偏偏阿蘅并不知情,反而像小时候一样,抓着王兄的手,柔声道:“王兄,人死不能复生,你可要保重身体啊。”
就是这么一握手,林安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