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下这个不具有威胁力的荣代年,对于这种冒出来的人,他早已有了自己的一套应对方法,于是端庄地点点头,微笑:“你是斤斤的同窗来着是吧,荣代年,我记得你。”
他说着,手指捏起姜月的下巴,微笑着细心帮她擦掉了嘴角的汤渍,嗔怪:“怎么吃饭不小心一些,大夫开了些滋阴补阳的药膳方子,你中午回不来,我便亲自来给你送。”
姜月下意识擦了擦嘴角,疑惑:“有吗?”
荣代年更觉得气氛有哪里不对劲了。
周围传来扒饭时候筷子和碗吧嗒吧嗒的敲击声,甚至有越来越密的倾向。
他们感叹,果真八卦才是最下饭的。
荣代年呆呆点头:“对,三哥好记性,是我。”
聂照摸摸姜月头发上新出现的发簪,有些突兀,绝不是他早上为她戴上的,她自己也不会买这些东西,便知道这必定是荣代年送给她的:“你眼光真是不错,这只发簪秀气精致,很衬她,斤斤,有没有谢过荣
公子?”
姜月自然说她是谢过了。
聂照便点头,与荣代年款款说:“多谢的这份新婚贺礼了,我们很喜欢。”
单是这话没什么问题,可他唇角微微噙着笑,心里憋着坏的那股劲儿就藏不住了。
荣代年先是感觉一阵晴天霹雳,险些没有站稳,接着震惊的余韵裹挟着心痛呼啸而来。
“你们,新婚?”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荣代年有种被愚弄了的感觉,怪不得,怪不得聂照那么讨厌他靠近姜月,原来是他对姜月另有所图。
姜月从小在聂照身边长大,免不得会日久生情,这真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怎么敢?
周围扒饭的声音更大了,虽然没有想象中两个男人就地打起来的场景,但现在也不错,你别说,主君就是主君,三言两语就能击退情敌。
荣代年即便心有不甘,他也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落在下风了,他心中再不甘,教养还是令他扯出一张僵硬的笑脸,眼眶微红地拱手:“那,那真是失礼,还没有恭贺你们新婚之喜呢,希望现在不算太迟。”
他能怎么办?聂照是他家的恩人,为他们孤儿寡母讨过公道,追过欠债,他难不成要对聂照心生怨恨吗?
其实一开始在书院之中,他是很喜欢姜月,但这个喜欢中多多少少包涵了对聂照的敬仰和感激,因此才会过多关注他的妹妹。
后来,在逐城,在两军对垒的阵前,姜月披着单薄的铠甲,神色冷静,一枪桶死他身后的敌人,救了他一命,当飞溅的鲜血落在她殷红却有些干燥的唇上时,他才知道以前那不叫动心,此刻才是。
他躁动的血液为她而流淌,搏动的心脏为她而跳动。
现在一个是他家的恩人,一个是他珍爱的女子,他们站在一起,是那么的天作之合,他应当祝福,也该为他们感到开心。
荣代年受不了这种失落,再向他们行礼后,跌跌撞撞跑了出去,他要冷静冷静。
人跑了,姜月忽地恍然大悟地摸了一下额头,不确定问:“他是不是有点喜欢我?”
聂照舌尖无语地在腮边顶了顶,合着您老人家才知道?
“你能不能拿出点机灵劲儿,非得他捧着花站在你面前,说姜月我喜欢你,你才能反应过来?”
荣代年这孩子不坏,性格和姜月有些像,甚至第一次见面时对方哭得吹出个鼻涕泡泡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只要他不蹦来跳去的,聂照对他也不算讨厌。
“那我也没想到嘛,我们两个拢共没见过几面,上次见面还是在去年秋天。”姜月不知道荣代年对她的执着从哪儿来的。
聂照刚再说几句,忽然想到了什么:“等等,我记得荣代年出身商户是不是?他父亲早年经商意外身亡。”
从三月到六月,商司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现在不就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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