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燃起了一团白色的火焰,那火焰就像长了眼睛一般,将那头发丝燃尽后就消失了。
“你,你到底是谁?”
女鬼这时候才慌了神,这头发之所以能够成为她的契约之物,就是因为这头发也能算得上她一件法器了,吸食别人精气很厉害,她也是靠这个道行才能不断的加深。
而面前的人没有被她的法器伤到,又能轻而易举的毁掉她所骄傲的东西,再加上慕千千的神威开始施压,她感到这女孩定然不是普通人。
“呵,制定规则的人而已。”
“你就算把契约物毁了也没用,他与我是命里该有的羁绊,他明明深爱着我,我们两个之间的缘分是注定的。”
“噢,是吗?”
慕千千看女鬼还不死心,不怒反而轻笑道:“他是天生的桃花命,万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这永生永世都很难遇见一个挚爱之人,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与你有缘分。”
“你早就不存在于这世间了,这世间的缘分也与你压根没有关系了,你所谓的郎君也压根不是他,你还不如诚实说说谁把你契约物放在他身上的。”
女鬼一愣,明显是被道中了心事,有些支支吾吾了起来:“怎么可能,我的情郎就是他,他身上有我熟悉的气息。”
“熟悉的气息?”慕千千笑了起来,“那骗你的人也真能够编的,一点点迷魂术罢了,你倒不如慢慢在黄泉路上等,说不定真的能够等到你的情郎。”
“不可能,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骗我,我要找我的情郎。”
女鬼瘫软的坐在了地上,双手抱头的支吾着。
“说说前因后果吧,说不定真的能够找到你的情郎呢。”
她心里了然,这事情背后恐怕不简单,纤手一指,一束白光将女鬼笼罩。
女鬼渐渐变成了生前的样子,身上穿着重工漂亮的嫁衣,面容姣好,瀑布般的三千青丝搭在了腰间,她的眼神里恢复了片刻的清明,看了看干净而白皙的双手,一滴眼泪掉了下来。
“我叫小翠,我爹爹做官到丞县位置,我是他最疼爱的掌上明珠,从小的吃穿用度都是家里最好的,直到我有天贪玩,甩开了嬷嬷们,和侍女偷溜到家附近的一条小溪旁玩水。那天阳光和煦,我和侍女打水仗,好不快活,突然,我头一歪,发间爹爹送我的簪子掉到了水里,那水流湍急,旁边玩玩没事,但我和侍女又不熟水性,不敢下水捞那簪子,眼看那簪子就要被冲走,这时候,有个翩翩公子脱去鞋袜,跳入河中为我把簪子打捞了上来,我接过来就害羞跑掉了。”
“后来有天,我在爹爹的书房里碰见了他,原来他是乡里出名的才子,正要赶考赴京,爹爹看他文采斐然,认为他日后必大有作为,就有意巴结他。他在我家住的这段时间,我两暗生情愫,他总爱用手缠绕着我的秀发,赞叹我的头发极美,起初见面就是在河边,他被我飘扬的发丝在阳光下照耀所吸引。”
女鬼说着前世的往事,脸上也浮起了一层红晕,至少她在这个时候是真的快乐的。
“我两暗暗私定了终身,约定他功成名就之日,就是回来娶我之时。可是他这一走就好久好久,久到爹爹给我同苏员外的儿子订了婚约,在出嫁前三天,他突然回来了,很着急,说他父亲病重需要极好的女子头发入药,他说他刚考上功名,就因为父亲病重,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好不容易求得神医,说需要头发做药引。我极爱我的头发,并且引以为傲,但人命关天,就把及脚踝的长发剪到及肩给了他,他答应送完药引后,就立马来和我私奔。”
“我就这样等啊等啊,等到我出嫁当天,我也没等到他,等到的却是官府人员说苏员外举报爹爹贪污,将我偌大的家族抄了家,爹爹一生清廉,爱民如子,怎么可能贪污,于是宁死不从,就自刎当场,我母亲也吞金自杀,我就穿着血红嫁衣上吊自尽了,我死后化作厉鬼,七天内,我把苏员外家里都杀了。哈哈哈哈哈,我连他们家一条猫狗的命都没放过,苏员外与爹爹一向交好,这才将我与他儿子订了婚约,谁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家破人亡,仇人也没了,就只能留在世间找我的情郎,可是他再也没了踪影。”女鬼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在我吊死的当天,我原本及肩的头发突然就长到了腰间,我记得他说最爱我的秀发,于是把头发练为我的法器,希望有朝一日能找到他。”
话音一落,孔阙鼓起了掌声,接着拿着纸巾抹眼泪,“好感人啊。”
慕千千白了地上的人一眼,看向女鬼,她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叹了口气,“所以说谁指使你来的,如果你告诉我是谁,我说不定能找到你的那位情郎。”
“真的吗?”女鬼的眼睛里有了神采。
“我说,我说,我是游荡在这世间的,突然有天有个人找到我说,他能找到我的情郎,还能给我两签订永生永世的契约,于是我就乖乖跟着他走了,把法器作为契约物给了他。”
“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感觉到他身上有我熟悉的气息,而且我的法器也在他身上,不是我的情郎还是谁?”
“孔阙,你是不是该查查身边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