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踏进院门,湛毓轻就看到师落影拉着奔狼的前爪旋转跳跃,还眉飞色舞的说:“接着奏乐,接着唱。”
湛毓轻脸一黑,还未及开口,又听得师落影欢天喜地的唱起来。
“今天是个好日子,王爷今晚不回来。今天是个好日子,侧妃明天就能怀……明天又是好日子,拿和离书的日子不能等。明天又是好日子,自由的日子它快来了……”
光是听歌声,就能感觉到她发自内心的、压抑不住的快乐。
要不是身为她口中“今晚不回来的王爷”,湛毓轻都要忍不住为她鼓掌,恭喜她好日子终于来临了。
寒刀偷偷瞅一眼王爷的表情,默默的退了一步,随即对师落影投去同情的目光:王爷很生气,王妃自求好运吧!
“哎~~开心的锣鼓敲出年年的喜庆,好看的舞蹈送来天天的欢腾,阳光的油彩涂红了今天的日子哟……”
师落影唱的正嗨,却陡然撞进一双漆黑幽暗、冷如寒潭的眼里,登时愣住了。
病殃王爷正在不是洞房花烛吗?
“唱啊,怎么不接着唱了,嗯?”唇角勾着一抹冷酷的笑,湛毓轻大步流星的走向师落影,一双眼睛如同淬了毒般死死的盯着她。
师落影赶紧放开奔狼的爪爪,低咳一声掩饰尴尬,一本正经的说:“今日王爷终于得偿所愿,妾身打从心底里为王爷感到欢喜,忍不住放纵了些,王爷莫见怪。”
“打从心底里为本王欢喜?王妃就这般在乎本王?”修长苍劲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湛毓轻微微低头,眸光幽暗的盯着她,唇角的笑却是讥讽又阴冷。
“妾身是王爷的妃子,自是在乎王爷的心情。”
“哦?王妃如此在乎本王,本王若不有所表示,岂不是辜负了王妃的一片赤诚之心?”
湛毓轻的笑愈发的危险了,仿佛一个蓄势待发的猛兽,随时会伸出锋利的爪子,将猎物一举撕碎。
“王爷快乐,便是对臣妾最好的回报。”
师落影总觉得此刻的湛毓轻格外的危险,仿佛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而自己就是他爪下的猎物,只要稍有反抗,就会被他锋利的爪子撕碎。
所以她想尽快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笑着下逐客令。
“今晚是王爷和妹妹的洞房花烛夜,良宵苦短,王爷还是莫叫妹妹等急了,臣妾恭送王爷。”
温香软玉他不躺,跑来这里装什么大尾巴狼?
病秧王爷退散!
“霞儿今日身子不适,已睡下。”湛毓轻愈发的拉近两人的距离,笑得阴风恻恻,“倒是王妃活蹦乱跳、精力十足,正好趁着这洞房花烛的气氛,把之前欠下的洞房补上。”
狗王爷,他舍不得折腾他的白莲花,就来找她填补空缺,还要不要脸呐!
师落影忍不住磨牙:“实不相瞒,妾身今日身子也不爽利。”
湛毓轻冷笑,捏着她下巴的手紧了紧,冷飕飕的问:“怎么,你也心痛、昏倒了?”
“妾身这般皮糙肉厚,怎么会有那般做作的毛病呢?”师落影笑得无辜极了,“妾身不过是葵水来了,无法伺候王爷。除非……”
“除非什么?”
师落影飞快的扫他一眼,故作娇羞状:“王爷想浴血奋战?”
猛然放开师落影,湛毓轻略显狼狈的后退一步,耳尖飞上红晕。
意识到自己的狼狈,他恼羞成怒的厉呵:“你真是不知恬耻!”
师落影故作惊讶的看着他:“你我是夫妻,说些私房话怎么就恬不知耻了?”
湛毓轻一时间竟无法反驳。
“王爷不是要补上洞房吗?良宵苦短,来吧。”师落影说着,上前一步,就要去抓湛毓轻。
指尖刚碰到湛毓轻的衣袖,他便黑着脸,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脚步快的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赶。
看着他仓皇而逃的背影,师落影忍不住大笑出声,直笑得眼泪横流、肚子疼痛,她才边抹泪边艰难的起身。
哎哟,调戏人的感觉真爽!
不过这病秧王爷还真是纯情。
真是便宜了师清霞那个白莲花了。
算了,她只要安心等师清霞有孕,母凭子贵,把她赶下堂了。
自然,能和离是最好的。
反正只要能自由,她也不太在乎形式。
“小黑,睡觉了。”
一想到自由正在不远处向她招手,她就忍不住满心欢喜的揉揉奔狼的脑袋,开开心心的睡觉去了。
这一觉无梦到天明,睡得极舒坦。
如果某个白莲花没有来她面前碍眼,就是个完美的早晨了。
“姐姐你终于醒了,这都已经日上三竿了。不得不说,姐姐真是好命,嫁来这么久了,非但不用操持内务,还不用伺候相公,真是让人羡慕。
不像妹妹我,才嫁来第一天,毓哥哥就要我跟着管家学习如何打理王府,早上还非得让我亲自给他穿衣才行,真是像个孩子一样。”
师清霞用手帕掩着唇娇笑不已,嘴上说着“羡慕”,实则得意至极,宁愿等半个时辰,也要第一时间跟师落影炫耀。
管家那可是当家主母才有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