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轻寒侧过头去,看向身旁已经背对着他睡着了慕诗诗,被子随意地垮在慕诗诗的肩上,露出的肩膀,已经冰凉。
他微蹙了一下眉头,伸手将被子拉过来给她盖好,一手撑着身子,侧头看着她熟睡的脸颊上残留着的泪痕,他又心疼,又自责,还有他永远不能忽视掉的无奈。
“诗诗,朕多么希望朕不是南宫家的皇帝。”
他喑哑着声音,痛苦地看着慕诗诗的脸蛋,静静地出声。
修长的指尖,颤抖着在她的脸颊上轻抚着,吻,在她的脸上悄然落下。
紧跟着,他在她的身边躺了下来,从背后抱着她的身子,将她拥入怀中,带着短暂的满足,闭上眼睡去。
此时,原本闭着双眼的慕诗诗,微微睁开了双眼,眼底却是一片的沉寂。
可你已经是了......
她在心里,暗暗地回答道。
翌日——
当月轻寒从床上睁开双眼的时候,帐幔已经被掀开。
他的身上,盖着明黄色的丝绸锦被,阳光有些刺眼地从窗外打了进来。
他蹙了一下眉,视线下意识地侧身去寻找身边的人影,却发现,此时,他的身侧已经空空如也。
而此时,德全却从门外推门走了进来,看到他已经醒来,便立即走了上来。
“皇上,您醒了?”
“嗯。”
德全的出现,让他有片刻的错觉,身旁没有想要的人儿,昨晚的一切,难道只是一场梦吗?
他打量着四周的一切,这俨然是正阳宫的摆设,这一点的认知,让他的眼底,不禁柔和了下来。
“皇上,早朝的时辰已经过了。”
“哦?”
月轻寒一愣,自从自己登基以来,从来没有缺过一场早朝,而这一次,他竟然睡过头了。
昨晚这一觉,让他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有满足,也有空虚。
“为什么没叫朕?”
他沉下声音,开口问道。
“皇后娘娘说皇上龙体不适,奴才见早朝没什么大事,便让大人们先散了,奴才自作主张,请皇上恕罪。”
德全赶忙在月轻寒面前跪了下来。
见德全提到慕诗诗,月轻寒的心,再度收紧。
诗诗......
他看向门口,却不见慕诗诗出现。
“起来吧。”
落下这三个字,他起身穿上衣物,走出了寝宫,却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慕诗诗。
当他走到大厅的时候,也始终未见慕诗诗的身影,心底不禁有些失落了起来。
禁不住心底的那一抹牵挂,他看着厅内打扫的下人,问道:“皇后呢?”
“回皇上,相爷刚才来找娘娘,娘娘出去了。”
听到顾子胥来找慕诗诗,月轻寒的心里,闪过一阵吃味,心底不由自主地泛起了酸来,甚至还有些小小的不悦。
“相爷找皇后做什么?”
“奴婢不知。”
宫女恭敬地立在一旁,不敢直视月轻寒。
月轻寒生着闷气,他心里知道顾子胥喜欢慕诗诗,他不想计较,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计较。
甚至,他潜意识里,还是有些嫉妒顾子胥的,毕竟,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爱她。
黑着脸,沉默了片刻,他提步,从正阳宫走了出去。
御花园内,顾子胥侧目看向慕诗诗,虽然见到她的时候,她依然是笑容灿烂,好似跟当初刚进宫的那个慕诗诗没有差别。
可那双无忧无虑的眸子里,却总是多了一些曾经没有过的阴霾跟沉郁。
“相爷,什么事这么严肃一大早来找我?”
慕诗诗走在顾子胥的身边,笑容满面,似乎昨晚发生的事,并没有被她放在心上。
听慕诗诗出声问她,顾子胥也没有去多想什么,慕诗诗眼底的阴霾,在她意识到自己爱上月轻寒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会有的。
“你还记得之前在名城湖外遇到的那些刺客吗?”
“名城湖?”
慕诗诗一愣,紧跟着,便马上反应了过来,“你是说京城城郊那里?”
“嗯。”
“记得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