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答应王太妃选秀女一事,一方面是知道王太妃不怀好意,另外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要避开慕诗诗。
而现在,当他知道夏淑妃的父亲是夏飞梁的时候,心里对于王太妃的心思便更是清楚明白了。
她除了要拉拢夏飞梁之外,就是想借着夏舒婷去打击诗诗,从而得利的全是他王家一家人。
这样想着,他的薄唇,勾起了一抹淡笑,只是这笑容太过深奥,一边一直注意着他表情的夏舒婷虽然看到了,却并读不懂。
只是简单地觉得皇上这笑容应是对她满意的回应罢了。
这样想着,夏舒婷的心里便更加雀跃了起来。
什么皇后,什么贵妃,以后都得匍匐在她夏舒婷的脚底下。
正这样想着,月轻寒便再度开口道:“夏爱卿可是我北名的股肱之臣,爱妃一人呆在宫里,朕会替他好好照顾你。”
他话中颇有深意,可夏舒婷这个只有胸没有脑子的女人,自然是听不出来。
听月轻寒说要照顾她,眼底便流露出了一副欣喜若狂的神色,当下便跪下谢恩道:“臣妾多谢皇上隆恩。”
“起来吧。”
月轻寒薄唇轻扯,有些讽刺地朝夏舒婷看了一眼,“爱妃先回宫去,等朕忙完了政务,有空会去探视爱妃。”
就如他当初对王雨一样,口口声声的爱妃,却没有半点情感存在。
只是,有时候,对于后宫的女人来说,一句“爱妃”或许比什么都满足了。
夏舒婷听月轻寒这么一说,更是雀跃地眉开眼笑,“臣妾遵旨,臣妾告退。”
说罢,便转身离开,转身之际,眼底便流露出了难掩的得意之色,还有那跟她绝色的容貌极不相称的阴狠。
慕诗诗算什么,总有一天,你还是得跪在我的面前求我。
看着夏舒婷的背影走远,月轻寒的唇角,也勾起了一抹冷意,深眸眯起,狠绝而无情:“夏淑妃,既然是王太妃带你进宫来,朕要是不好好款待你,就太对不起她的用心了。”
当初,他利用诗诗来对付慕景城,却没有想到会不知不觉间让自己陷进去。
他对诗诗下不了手,可对别的女人,他照样可以狠下心来,利用到底。
夏飞梁戍守边疆,本就打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思,谁赢了便投向谁。
他若是没有把女儿送进宫来,他还少了一分威胁,现在,夏舒婷便是他极好利用的一颗棋子,至少,他可以轻易地牵制夏飞梁,在他除掉慕景城跟王太妃之前,夏飞梁不敢轻举妄动。
在这座看似和谐平静的皇宫里头,一直是暗潮汹涌。
此时正值入秋之际,天气也越发寒冷了起来,宫里的人,也入睡得比较早了。
在皇宫的天牢内,关押着等候发落的重刑犯大牢内,阴气森森,时不时地涌进一股寒气。
守着大牢的人,也有了些许倦意,可却也不敢怠慢。
他们坐在木桌前,吃着花生米闲聊着,目光却带着防备地扫视着四周。
就在这个时候,牢内所有的亮光在此时全部灭了,四周瞬间陷入了完全黑暗的状态。
牢里原本还悠闲着的侍卫一瞬间变得神经紧张了起来。
“有人闯入大牢,大家小心。”
黑暗中,有人喊了一声,紧跟着,拔刀的声音便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那一间阴冷而昏暗的牢房内,安国公祝远山静静地坐在石床上,闭目养神,对于牢房外发生的一切,也是置若罔闻。
就在这个时候,牢房的铁门声响起,他感觉到一人站到了他面前。
祝远山微微地睁开双眼,看到眼前之人正蒙着面,正用一双含笑的眼神看着他。
“国公大人,在下奉上头之命,前来营救你的。”
说罢,提刀砍下了禁锢着他手脚的铁链,只听砰的一声,祝远山已经被黑衣人带出了牢房。
一切似乎进行得十分顺利,当祝远山被救出牢房之后,天牢内的灯光再度大亮,而那间关着祝远山的牢房此时却是牢门打开,里头早已经没有了祝远山的影子了。
负责看守大牢的侍卫开始惊呼出声,“有人劫狱,快通知统领大人。”
而皇宫院墙外,两道黑影已经距离宫门越来越远。
“国公大人,这里已经安全了。”
除了京城的城门大约一百里路之后,黑衣人才带着祝远山停了下来。
祝远山年轻时虽然是一员沙场猛将,可毕竟已是年近花甲的老人,这连续跑了这么长一段路,显然已经气喘吁吁了。
好不容易顺了气,他才看向眼前的黑衣人,道:“阁下是王太妃派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