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红又一愣,这才感觉自己前言不搭后语,但这不能怪她,谁在粪坑里泡半天,还吃了几口,脑子还能保持清醒?
“对,对同志不能记仇,毕竟拔草的活轻,掏粪的活苦,我想先帮姜米一把,然后再去拿药酒,没想到姜米她狼心狗肺......”
“好了!”李金福不耐烦打断,“你在村西那个粪坑哪个位置跌下去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郭小红想不明白只能实话实说:“背后有棵桉树的那个位置。”
李金福一声笑,眼神极其不屑,话都懒得说。
李会计道:“郭知青你还真是好玩,村里人谁不知道,那个粪坑要从桉树对面的位置进去,你怎么绕到后面去了?请问你这怎么帮人?”
已有村民笑起来:“她这不是帮人,是想看人笑话,就算丢几块石头下去,有桉树遮挡粪坑那头的人也看不清。”
郭小红忙补救:“我,我才来水茂村不清楚,我,我走错位置了。”
“哦,我想起来了。”一个大妈走出来,绕着郭小红看了一圈,“今天我从村西头进山捡柴,看到桉树后面站着个人,鬼鬼祟祟的,就骂了两声,那人就不见了,难道是你?”
“原来是你叫
的!”郭小红火冒三丈,“你那只是骂两声?跟打雷一样!”
“所以,”李金福歪头看郭小红,“就把你吓得掉进粪坑了!”
怎么自己把自己卖了?郭小红张大嘴说不出话。
“姜米不可能推你。”一片嘲笑声中,李会计道,“她今天一直在农具室,跟着我学习保管农具的知识,今天来借农具的村民都可以做证。”
“啊,她去管农具?她凭什么能去管农具?”郭小红本来就红的眼更红了,牙齿都快变撩牙。
“你有什么资格问?”李金福吩咐徐奋进,“明天这东西的活就是掏村西那个粪坑,和沈心洁一起!敢不掏,当天就把她们退回知青办!”
“大队长!”沈心洁急得直跳,“我的任务是打扫毛房啊?我会好好打扫,不用跟郭小红一起。”
“就是掏粪坑!”李金福阴阴,道,“跟郭小红一起,你俩可以再次打配合。”
沈心洁欲哭无泪,再次想一屁股坐到地上放声大哭。
之前她还嫌扫毛房的活太脏,现在却高攀不起了。
姜米到了李家,李二荣原来那间房已收拾出来,虽只有七八平米,但方方正正清清亮亮的,而且没有烟味。
李家父子都抽烟,可他
们只会在院子或是厨房堂屋抽,从不在睡觉处抽。
这些人身上既有优点又有缺点,她不会再像前世,只看到他们的缺点,而是要激发他们的优点,都用在面对她时。
吃完晚饭,姜米说她在知青点那还有些零碎,她自己去拿就好。
她一走,关菊英就把十五块钱拿给李金福。
“这孩子是个实心眼的。”李金福感叹,关菊英也感叹,“而且还吃得少,还不如两个小孩子,我们拿她这么多钱实在是多了,要不还她五块钱?这样吃十块钱都是多的了。”
“你还她,她会以为我们有什么想法。”李金福思索着道,“以前咱家两月吃一次肉,现在每星期都可以吃一次了,每天可以打个蛋花在稀饭里。”
“啊!”两个孩子蹦跳起来,“可以吃肉肉蛋蛋啰!姜米姐姐来咱家多好啊!”
李二荣凑到亲妈面前:“你们都这样喜欢姜知青,她也不嫌弃咱家,要不,把她说给我做媳妇算了?”
“闭嘴!”李金福一声吼,“姜知青来咱家,你敢对她有一丁点歪心思,老子就让你滚出家门!”
亲爹什么时候这样吼过他?李二荣吓得脖子一缩,赶快躲亲妈背后。
关菊英心痛,瞪
着自家男人:“二荣只是开个玩笑,你咋要发这么大的火?”
“这事半点玩笑都开不得!”李金福喝道,“你还不知道你这个儿子,只要给他半点料,他就敢开染房?真出什么事,就是流氓罪,别说他,咱全家都完了!”
“大白菜和牡丹花你就算把它们种在一个盆里,也成不了一家人,姜知青来咱家住,只是想过得安逸点,咱们也只是想得她好处,手头宽松过点好日子!”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高攀和低就都是自找气受,听明白没有?”
“明白了,那种话我再不说了。”李二荣嘟着嘴赌气一样离开。
“当家的。”关菊英忧虑,“你说的我懂了,但姜知青一个姑娘家住到我家来,只怕闲话免不了,这可咋办?之前也没好好想想这事。”
李金福撇嘴:“咋办?凉办?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关菊英也撇嘴:“嘴生在人身上,当面不说,半夜闹阎王殿,暗中搞鬼,你能咬他去?”
姜米刚走到知青点院子外,就听郭小红在嚎:“.......姓姜的死丫头害我了,等着,我做鬼都饶不了她!”
沈心洁干呕着:“你能不能闭上嘴,先把身上冲干净再
说?”
她也恨姜米,杀人的心都有了。
可这种话怎能挂在嘴边说?
要采取实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