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块是母亲生活好坏的保障,姜米也急了:“外婆,我在这等着,你叫我妈打电话来给我,我问她!”
“好孩子,我就是这意思,你的话她才会听,你等着啊,我去叫你妈。”
杨豆苗说这些话时,姜米清楚听到一些杂音:“诶,你说一分钟了,给钱,两角。”
杨豆苗吼:“天杀的,老娘一年到头来打个电话,你竟然......”
电话挂断,后面的再听不到,姜米急得直搓手。
收钱是小事,但外婆刚才说的那些被人听去就麻烦了。
她去大锣村时听外婆说过,现任村长曹广田是挤了外公才当上村长,没事都会想方设法打压外公一家,现在有事,还不知会怎样利用害姜家。
再没电话打过来,姜米打过去也没人接,一直等到韩俐来找她,听她说了情况也没多问,让她回李家吃饭,她守着电话。
姜米到李家几口吃完饭,跑到村公所,韩俐说并没任何电话打来,姜米打去大锣村仍然没人接,这样一直到临睡前,两人只好回李家。
夜里姜米翻来覆去睡不着,第二天一早就跑去村公所,打电话去大锣村,没人接,快十点打去是昨
天跟外婆要钱的那个声音接的,很是不耐烦:“二十分钟后再打来,我去叫人。”
姜米看着村公所那口破钟,二十分钟后打去,那个声音接的:“没找着人。”
大锣村能有多大?姜家近十口人你会一个都找不到?姜米强忍着气谢谢对方,说过后再打。
姜米中午都不敢离开,下午总算接到电话,竟然是姜翠兰打来的:“米米别听你外婆瞎咋呼,啥事没有,明天我要去镇上供销社买东西。”
外婆声音在旁边响:“什么啥事没有?没有你现在把存折拿出给我瞧,我告诉米米上面还有多少钱?”
姜米刚想赞同,电话挂了。
又是心绪不宁的一天,第二天姜米死死守在村公所,她猜到母亲昨天电话里的意思是:在村里说话不方便,她要去镇上打来。
上午十点多姜翠兰果然打来电话:“米米,妈肯定要开馆子,你外婆外公不同意我也要这样做,最近会很忙,我就不费钱打电话给你了,你外婆他们说什么你听着,别管就是了。”
姜米忙劝:“妈这事您千万不能急,一旦走漏风声会被抓,再说您也不可能单枪匹马就把馆子开起来,在我们
这边您也看到了,人家是一家子五六个人......”
“妈妈会想办法的,总之你不要管就是了。”姜翠兰打断她,挂了电话。
下午快下工时,外婆打来电话:“今天你妈说去镇上供销社买东西,到现在都没回家,刚才我去她房间翻到一张纸。”
“拿给你外公看,才知道她走了,叫我们不要管,她会好好的,过一段时间就回来。老天爷啊,到底出什么事了她要突然离开家啊?”
姜米回到李家:“金福叔,我能不能请假回家一趟?”
母亲或许年轻时很冲动,可经过这十多年,所有棱角都磨平了,她绝对不是做事不考虑后果的人,更不可能傻到以为凭自己一腔热情,就能把馆子开起来。
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她必须回去看看。
李金福拿着空烟锅“啪啪”抽着,关菊英道:“是你妈妈还是不好吗?”
姜米叮嘱韩俐,跟李家只能说是母亲生病了,才能解释她这几天的异常举动,随时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姜米点点头,关菊英感叹:“真是孝顺的好孩子啊,我养的这两个儿子能有一个像你,我就好过了,当家的,你就同意吧
?”
李金福瞪老婆一眼:“我说不同意了吗?”看向姜米问,“你这一走,最少十天半月是不是?”
姜米抿嘴:“对不起,我......”她知道对方为难,但半月只够路上时间,她最少要请一个月。
李金福一摆手打断:“等两天再说吧,我听临村接到通知,县上有人要去他们那里检查。”
临村有人要去检查,跟她请假回老家有什么关系?姜米心里烦燥,就听李金福道,“你说县里来人是谁?杜主任!”
姜米“啊”了一声:“他这么快就好了?”
“是啊,这么快就好了,这么快就来了。”李金福恨声道,“还是你说对了,那东西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人,到时会不会窜到我们这边来搞鬼,谁都不好说!”
接下来的几天,姜米哪都不敢去,守在农具室等电话,没等到姜翠兰任何消息,她急得茶饭不思,晚上尽做噩梦。
这天姜米又是一大早来到农具室,拿着抹布有一搭没一搭擦农具,隐隐听到外面嘈杂声也没心思管,突然看到韩俐气喘吁吁跑进农具室:
“姜米你快来!出事了,郭小红说李二荣对他耍流氓!”
“
啊?”姜米急忙跟着韩俐朝出事地跑。
水茂村东,堆着十几个大草垛,平常没人,这时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人,说什么的都有:
“活该,谁叫李二荣挑三捡四,二十八了都不肯结婚,这下好了,没地方出火,竟然打起女知青的主意,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