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米道:“艾草有个特点,燃烧起来产生的艾热会顺着地下走,遇到水源会蒸发升腾出地面,我观察烟的动向也能找到出水点,双保险,才能不让大家白挖。”
说的再有道理吴干事心里也恨:“这些你事先怎么不讲?”
没等姜米回答,旁边村民嘲笑:“没找到水,她讲这些你会信?还不是要当做她搞迷信活动的证据!”
更多的人问:“姜米已经找出水,这位吴干事是不是兑现一下你说的,去土屯村查曹广田买符纸的事?”
曹广田听在耳朵里也无法过来辩解,他已经被村民骂狗血淋头,骂他可不像骂吴干事这样客气。
吴干事胸口起伏,严肃道:“我们做事是要讲证据的,不可能听谁的一面之词。”
她问下属:“姜米刚才说的,你们都记下来了吗?”
下属点点头,她道:“放心,等我们找专业人员核实,后面的事会一步一步来的。”
要走时对着姜米似笑非笑:“你懂得好多啊,谁教你的?这些在学校可学不到。”
心一紧,姜米笑道:“沈心洁懂得更多,要不她一个在其他地方下乡犯了大错的人,咋会有资格来
大锣村当广播员?”
吴干事脸色一冷还没说话,在一旁摆冰清玉洁姿式的沈心洁不知哪只耳朵听到了,如尾巴被踩到,跳过来叫:
“我是被冤枉的!我来大锣村下乡手续齐全!我当广播员碍着你什么了?你是不是要赶尽杀绝才罢休?姜米你太歹毒了,就不怕遭报应吗?”
“我不过是有样学样!”姜米眼神冰冷,“我自己也会去落实,查出谁想对我家赶尽杀绝,我必让他遭报应!”
沈心洁激凌凌打个寒战,嘴一张一张的,却发不出声音。
在姜米眼中是做贼心虚,在吴干事眼中就是楚楚可怜,她一把拉过沈心洁到身边,尖锐冷笑:“当然,我们都会去落实的!”
吴干事等人是在一遍嘘嘘声中离走,曹广田说要去送送,然后就跟消失一样不见了。
这若是平常,自有神探般的大妈大爷们跟踪,但今天所有人都沉浸在找到水的喜悦中,急着垒井加固忙得不可开交,没谁有心思管他。
当然,和曹广田一起失踪的还有沈心洁。
傍晚时分,趁大家都在做饭,沈心洁又出现在村公所里,流着泪拨出电话。
姜家,男人们一进
门,女人孩子们就端上水:“透透的喝,这是米米为咱们找到的水!”
姜秉正喝一口放下碗,道:“向民,前几天事多没顾上跟你讲,单车如果是借的,快给我还回去。如果被老子知道,是你偷的,打断你的腿撵出去,永辈子不准回家!”
姜米后面才知道,小舅那天之所以比她还快到家,是骑了一辆二八大杠单车,而且竟然是永久牌的,八成新。
姜向民正美美的“咕咚”喝水,不用再像以前喝口水还要省着,一听喝不下去了,嘴撅得老高:“爹,你别门缝里看人把人看瘪了,那天我就跟你说了,单车是我挣钱买的。”
“你挣的钱只够买你这张嘴!”姜秉正没好脸色。
“好了好了。”杨豆苗忙过来打圆场,“要还也是明后天的事,向民帮着挖水也累一天了,你就少说两句,让他歇歇吧。”
姜向民生气:“娘,你也不相信单车是我买的?”
杨豆苗给他头上一巴掌:“老娘倒想信你,谁叫你猪圈里关猫不靠谱。”
姜米不觉一笑。
真是知子莫若父母,想起那天在三眼桥看到的,可不就是这样?
淞城,何锦慧找到
中年男人一通嘀咕。
中年男人为难道:“把心洁调去大锣村,已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么短时间又把她调回城,我是有心也无力啊,要不你去求求沈领导?”
去求沈辉远等于又要去求乔如堇那个贱人!何锦慧恨得咬牙,但面上只是在认真思索男人的话:
“你说的对,我去找找我家老沈,你现在不能把心洁调回城,能不能过问一下个别知青违反规定请假的事?”
“这个应该没问题。”中年男人笑道,“你去找你家老沈时,能不能跟他说一声,我儿子上次虽然提拔了,但并没在重要岗位上,要不就去跟着沈领导吧?那才能学到真本领。”
该死的东西,她要求一样,他就要求一样,半点不肯吃亏。
第二天一早,乔如堇在上班途中被何锦慧拦下:“我来谢谢你,每个月肯给心洁寄去三十块。”
“对不起。”乔如堇低着头,“我会想办法再给心洁多寄些去的。”
丈夫只准她每月寄十五块,她是求同事帮忙,才能寄去三十块。
“以后你也不用寄了。”何锦慧拿手帕擦眼泪,“就当世界上没心洁这个人了。”
“为什
么?”乔如堇惊得猛抬起头,“心洁出什么事了?前些天我给她打电话还好好的啊?锦慧姐你赶快告诉我!”
何锦慧突然脸色一变,低低道:“你如果不想心洁死知道该怎么说。”还没说完她就快步跑进一边巷子里。
“锦慧姐?”乔如堇刚想去追,听到汽车